探得进哑巴小于店子。钢渣脸上是派想事模样。但皮绊说,钢脑壳,你嘴脸是拿去拱土,别想事。
去年他和皮绊租下这屋。这阵他本不想碰女人,但坐在窗前往对街看去,哑巴小于老在眼前晃悠。他慢慢瞧出些韵致。再后来,钢渣心底寂寞像喝多劣质白酒样直打脑门。他头次过去理发,先理分头再理平头最后刮成秃瓢,还刮胡子,给小于四份钱。小于是很聪明女人,看着眼前秃瓢,晓得他心里打着什样鬼主意。
多来往几次,有天,两人就关上门,把想搞事搞定。果然不出所料,小于是欲求很旺女人,床上翻腾样子仿佛刚捞出水面尚在网兜里挣扎鱼。做爱间隙,钢渣要和小于“说说话”,其实是指手画脚。小于不懂手语,没学过,她信马由缰地比画着,碰到没表达过意思,就即兴发挥。钢渣竟然能弄懂。他不喜欢说话,但喜欢和小于打手势说话。有时,即兴发挥表达出相对复杂意思,钢渣感觉自己是有想象力和创造力。
皮绊哐声把门踢开。小于听不见,她是聋哑人。皮绊背着个编织袋,眼看见棉絮纷飞破沙发上那两个光丢丢人。钢渣把小于推推,小于才发现有人进来,赶紧拾起衣服遮住两只并不大乳房。钢渣很无奈地说,皮脑壳,你应该晓得敲门。皮绊嘻哈着说,钢脑壳,你弄得那斯文,声音比公老鼠搞母老鼠还细,怎听得见?重来重来。皮绊把编织袋随手扔,退出去把门关上,然后笃笃笃敲起来。钢渣在里面说,你抽支烟,妹子要把衣服穿穿。小于穿好衣服还赖着不走,顺手抓起本电子类破杂志翻起来。钢渣用自创手语跟她说,你还看什书咯,认字吗?小于嘴巴嘬起来,拿起笔在桌子上从写到十,又工整地写出“于心慧”三字。钢渣笑,估计她只认得这十三个字。他把她拽起来,指指对街,再拍拍她娇小玲珑髋部,示意她回理发店去。
皮绊打开袋子,里面有铜线两捆,球磨机钢球五个,大号制工扳手把。钢渣睨眼,嘴角咧开挤出苦笑,说,皮脑壳你这是在当苦力。皮绊说,好不容易偷来,现在钢厂在抓治安,东西不好偷到手。钢渣说,不要随便用偷这个字。当苦力就是当苦力嘛,这也算偷?你看你看,人家破扳手都捡来。既然这样,你干脆去捡捡垃圾,辛苦点也有收入。皮绊脸刷地就变。他说,钢脑壳,晓得你有天大本事,生下来就是抢银行料。但你现在没有抢银行,还在用钱。偷也好,捡也好,反正不会天坐在屋里发呆——竟然连哑巴女人也要搞。钢渣说,用你钱,到时候会还给你。那东西快造好。皮绊说,你造个土炸弹比人家造原子弹还难。不要天泡在屋里像是搞科研样子,你连基本电路图都看不懂吧?钢渣说,看得懂。那东西能炸,只是要把它搞得更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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