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石观音这样人周旋,绝不是“费劲心力”个词能够概括,那是把命放在钢丝上高空走绳。
是场赌上性命豪赌。
但他还不能去歇息,这顶帐篷里遍布着陷阱,现在猎物既然落网,那陷阱也没必要留。
蜡烛里燃着浓重香料,枕头里填是催眠药草,酒杯里装是化功散,角落里香薰是致命药物。
椅子上安着机括,只要按下扶手,椅背上就会同时弹出五柄淬毒匕首;帐篷顶上装着,bao雨梨花针,只要苏榆拉做标记流苏,二十枚铁钉就会立马透过帐篷预留出来透气孔射进帐篷。
石观音这才满意,扬手把剩下酒倒入口中,吐气如兰:“酒虽然美味,但到底不如神医……更加醉人。”
“夫人醉。”苏榆冷冷地看着石观音喝下那半杯残酒,心里默默数三个数。
莹润如玉酒杯在地上砸出身脆响,伴随着这声脆响,石观音双目阖,身体直挺挺瘫倒在床榻上!
“如何!”楚留香宛如阵风样冲进帐篷,胡铁花姬冰雁紧紧跟在他身后,甚至瓷杯碎片尚且没有完全落地!
苏榆没有回答,也已用不着他回答,石观音表现就是最有力说明。
身上看,全身贯注地盯着自己手里酒杯,屏着呼吸往酒里撒入粉末。
并不是苏榆不想提前准备,而是这药太过娇气,只要过刻钟就再也起不效果,所以只能冒险。
寻常药物只能化去他人体内内力,但经脉只有像楚留香毁掉无花经脉那般蛮力才能彻底永绝后患。
这份药是苏榆才研制出来,能在不伤人性命前提下彻底毁掉体内运功经脉——乃至丹田。
幸亏现在石观音也不是清醒状态。
无论是谁,在这样环环布置下,都难全身而退。
蜡烛香味太过明显,正是因为太明显,所以很容易想到用这浓重香味掩盖其他味道,所以她定会怀疑气味中是否有问题。
对于这样高手来说,屏住呼吸根本不算什大事,而在空气中毒却都是吸进体内才会发挥作用,无例
等到石观音被牢牢绑起来之后,众人才结结实实松口气。
虽然没有打斗,但这中间凶险与拳拳到肉打斗比起来,更加凶险!
“她武功……”楚留香看着绑住石观音麻绳,知道这绝困不住她,开口问道。
“已经废。”苏榆冷淡地回答。
他有些累。
“夫人,要起喝杯吗?”苏榆刻意把声音放缓,轻声问道。
石观音微微歪头看向苏榆,条白玉似手臂探出来,娇嗔道:“不是好酒,妾身可不喝。”
“给夫人,自然是好酒。”苏榆稳如泰山,身体远远地站在床榻前面,伸手把酒杯塞给石观音,“夫人不尝口?”
“你先喝。”石观音不知道是本能反应还是有所戒备,抬手把酒杯塞到苏榆手里。
苏榆面色不变,这样场景他当然已经预料到,张口喝半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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