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时不时地偷瞄眼窄窄蓝色屏幕上面电量标识。余周周毕竟没有借给她充电器,旦没有电,手中银白色圆铁盒就只是个
直到她离开前刻,温淼仍然调皮地伸出手指搭在她脖颈后方故作认真地问:“熟?”
然后本正经地跟张敏打报告申请送余周周回家。
辛美香不禁微笑。这就是她眼里温淼。
有那点点调皮捣蛋,却十分有分寸,温和无害,又有担当。
和她从小喜欢小说中那种光芒耀眼男孩子不同,温淼不是简宁,温淼甚至都不是任何个能说得出名字角色。
正这样想着,她偏过头,看到余周周随手将银白色SONYCD机放在桌上,用右手掏掏耳朵,疲累地趴在桌子上,好像最近几天格外虚弱。
不知怎,她突然心生向往,斜过身子伸长胳膊捅捅余周周后背。
“怎,美香?”余周周轻轻揉揉眼睛。
“你那个,借行吗?就听会儿。”
余周周身后温淼也正在听音乐,边做题边陶醉地哼着歌。
屾。”
样少言寡语,样顶着张“少他妈烦”脸,样拼命地学习。
温淼却又大声叫起来:“哪儿像啊?”
辛美香拎起书包转身出门。
对,温淼说得对。
然而辛美香自己完全说不出理由。余周周和温淼都是那样值得她羡慕或者妒忌人。
她却独独厌恶余周周。
因为温淼是男孩子吗?
或者,因为别什?
那天晚上辛美香心满意足地戴着耳机坐在昏黄小台灯下,顺畅无阻地连接电路图,身边父母例行叫骂声仿佛被隔绝在彼端,只留下她独自在此端甜蜜微笑。
“你拿去吧,”她大方地笑递给辛美香,“突然头疼,好像有点儿发烧,不听,你先拿去吧。”
辛美香用拇指和食指拈起耳机,分清楚L(左)和R(右),然后轻轻地塞在耳洞里。
余周周忘关机器,于是苏格兰风笛声如流水般倾泻入辛美香脑海。
她侧过头看到同样带着白色耳机温淼,想象着自己此刻样子,突然间鼻子酸,沉沉低下头去。
然而那台机器余周周最终忘记从辛美香这里要回去。她还没到放学就请假回家,因为发烧,脸红通通。
她们不像。
沈屾哪里有她这样贪心?
辛美香再次抬起头看向铅灰色天空,这个城市冬天这样让人压抑。她甚至开始想念夏天时候窗外围坐在自家小卖部门口,光着膀子打麻将喝啤酒骂娘叔叔们。有他们在,至少父亲有地方可以消磨,母亲怒火也没有目标发射。她可以蜷缩在安静小屋角落,像只冬眠蛇,等待不知什时候才来春天。
而现在,她就不得不在逼仄室内面对争吵不休父母。那些恶毒粗俗彼此辱骂让辛美香下定决心在新年时候鼓起勇气要个礼物。
她需要个随身听,听什都行,只要听不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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