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名字?”她问。
“詹燕飞。”詹燕飞说完,顿顿,突然想起什似补充句,“……詹天佑詹,燕子燕,飞翔飞。”
这是爸爸妈妈教过
幕后声音很快地续上:“春江花月夜。”
“电子琴独奏,初江花月夜。”
她并不知道“春江花月夜”是什,也没听清,可还是顺着声调报出来,几乎没人听出来这个错误。
然后在掌声中转身,朝后台走回去。舞台灯光熄灭,只留下道追光,工作人员抱着椅子和电子琴琴架走到台上做准备工作,詹燕飞和那个梳着羊角辫表演者擦肩而过。
她懵懂地抬头看大家脸上放松而欣慰表情,突然有个声音响起。
持“康华制药杯青少年乐器大赛”时候,自己并不是主角,充其量只是站在另外三个大孩子旁边“配菜”,负责少量幼儿组表演报幕。手里名片大小提词卡上写出来字她大半都不认识,也学着人家装模作样地藏在手里——即使卡片相对她小手,大得根本藏不住。
有趣是,她从来不曾紧张过,即使是初次面对暗红色厚重幕布,还有幕布后面鼎沸人声。也许那时候太小,小到根本不知道什叫作面子,所以也不会计较丢丑后果。
原本这次中规中矩经历只会成为詹燕飞过往回忆个小插曲,可以在长大后惊讶地想起,当年很小时候,她也在大舞台上面做过主持人!
可是,上天就在这个时候抛出福祸莫辨橄榄枝。
她前脚已经走上舞台,将下个幼儿组电子琴表演者名字和选送单位都背得清二楚,刚,bao露在舞台灯光下,就听见后台老师惊慌句:“不是跟你们说有个孩子今天上不,插另个进去,怎还让她报这个呢?!”
“小姑娘挺有气场,够冷静。不过走路时候别驼背,步子也迈得太大,这个毛病得改。”
依旧是那严厉冷清声音。这个声音主人叫郑博青,少年宫老师,34岁,还没有结婚。在那个年代,这种尴尬年纪毫无疑问说明她是个孤僻老姑娘。
老姑娘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拽拽她马尾辫:“这谁给你梳呀,你妈妈?以后上台别梳这低,改羊角辫吧,正面观众也能看见,还能带点儿孩子活泼劲儿。”
詹燕飞头雾水,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把发髻盘得无懈可击冷面阿姨。
阿姨也面无表情地回看她,过好会儿,才微微笑下,露出眼角纹路。
詹燕飞那刻大脑片空白。她刚想要回过头寻找声音来源,就听见另个冷静声音在左边后台里响起。
“说句你报句,别往这边看。”
“电子琴表演者,省z.府幼儿园,凌翔茜。”
詹燕飞出奇地镇定自若,她目视前方,保持微笑,用稚嫩声音报幕:“下面个表演者是来自省z.府幼儿园凌翔茜小朋友,她要为大家表演是……”
略微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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