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那个吻,却忘记最后是怎和海葵道别。
他们也没有保持联络。
不是不悸动,却没什遗憾和放不下。
温淼人生从来没有什必须和绝不,就像大海,从没想过积蓄力量去把全世界海岸都摧毁。来来去去朋友,像河流入海,像水汽蒸发,他们从没带走什,也从未改变什。
少年青春痘个个冒出来,个个平复。没什大不,没什不得不。所有人都跑到海边来演戏,声嘶力竭或大彻大悟,他只喜欢看。
“在海水浴场冲脚店里打工,暑假时在海边见过你。你老盯着漂亮姑娘看。见到你第眼就喜欢你,不知道为什,可是听你和老板聊天说你是外地人,是来玩,觉得夏天结束就见不到你。”
海葵嘴唇直在抖。
“没想到你竟然会坐到后桌来。从小到大,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过什好事儿降临在身上,都习惯努力去争,根本停不下来。但是现在有奇迹发生,就跟电视上演样,开心得不知道怎办才好。你学籍不在这里,你随时都会走,你也和他们样讨厌,但是……但是……”
海葵忽然泣不成声。
温淼被轰炸得头脑发晕,他脸都被海风吹麻,那个吻,轻得连最基本触觉都没有。
不想要这努力,什事情都钻牛角尖,可是从小到大,就没有件幸运事情发生过,必须做到最好,至少是能力范围内最好。不聪明也不好看,家里爸妈都有病,也供不起。其实也想去新加坡看看那边海,也想像你样,不费很多力气也能过得开心。羡慕你,但是不妒忌,所拥有也只有认真努力这条路。”
温淼动容。
“谢谢你。你愿意试着跟公平竞争次,输得心服口服。”
海葵笑。依旧是毫无保留灿烂。
“温淼你有喜欢女生吧?”
就这样坐在海边,看姑娘嬉戏,听涛声沧桑。
这就是温淼好人生。
只是,大巴这路走来,温淼才终于知道,当年海葵在自行车背后指着自己绕多远路。
少年头靠着玻璃窗,渐渐睡去
“不讨厌你。点儿也不。”
涛声是大海心跳。有时候也是温淼心跳。
温淼坐在大巴上往酒店方向逝去。
大巴沿着海岸线,转上坡,在夕阳余晖中,在斑驳树影下,朝着砖红色房子老城区中心驶去。
温淼即将告别K市,回到阳光炽烈热带。他依旧不习惯很努力,依旧得过且过。
温淼愣愣,不自在地挠挠后脑勺:“不算是喜欢吧……”他忽然烦躁起来,伸出手胡乱地揉海葵绒线帽。
“你怎这多话……”
海葵却突然冲上来亲他。
吻落在嘴角,不知道是没对准还是不敢对准嘴唇。女孩身体倾过来,闭上眼睛亲吻温淼瞬间,睫毛刷到他脸颊。
温淼来不及反应,手还放在她头顶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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