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仍然记得自己站在大舅家门口仰起脸喊大舅妈时候,对方复杂眼神。当然,并没有嫌弃。
再婚女人都是希望对方家里没有负担。然而大舅刚刚从上个负担中解脱,转手又接下个。
大舅妈是个好女人。比如,她坚持要给余周周做早饭。她可以用油条糊弄余乔,却不可以用它来对付周周。有时候“视同仁”往往不是个褒义词。余周周知道,股仗义和热情让大舅把自己接进门,然而热情耗尽时候,她存在就是生活上慢性折磨。比如,每个早晨早起。
更痛苦是,大舅妈
分享彼此秘密,然后再用别人这些“发誓不说出去”秘密去交换另个人秘密,得到脆弱闺密友情。
余周周真心地觉得第二名是很美好位子,再大风雨,有第名扛着,而且还有堂而皇之进步空间。
更重要是,屡屡考年级第二名那段岁月,是余周周短暂人生中最最美好时光。
余周周平静地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刻,梦境就像电影结尾样缓缓落幕,画面淡出,苍白雪地重归片漆黑。
这样自然醒有些诡异,毕竟她刚刚结束个噩梦。噩梦结尾就算没有尖叫,就算没有猛然坐起手抚胸口大汗淋漓地喘着粗气,似乎也不应该结得悄然无声。
她把手背贴在额头上,长长地叹口气之后从枕头下面拿出手机。诺基亚熟悉开机画面已经看几百次,只大手拉住小手——只是今天这个画面让她心口有些疼。
显示时间是“7:00”。昨晚以为都准备好,结果忘记定闹钟,高二开学第天,她就濒临迟到。余周周对着空气无声地尖叫下,立即翻身下床,叠被,脱下睡衣换上床边椅子上叠得整整齐齐白色T恤和背带牛仔裤,冲到洗手间洗漱完毕,然后坐到厨房椅子上,抓起大舅妈昨晚已经放在桌子上面包片,胡乱涂几下奶酪,咬两口,又腾地起身拉开冰箱门给自己倒杯凉牛奶。冰凉牛奶经过喉咙时她着实被呛到,强忍着把口中剩下点儿咽完,努力压制着自己把咳嗽声音减到最小,生怕打扰早晨安宁。
拎起书包和挂在椅子上白色校服上衣,轻轻打开保险门,没有打扰到还在熟睡中舅舅家。
也许是吃得太急,又没有时间把牛奶缓缓,下楼时胃有些隐隐地疼痛,余周周把校服卷成团抵住胃部,微微地弓着背,感觉稍微舒服点点。嘴里面还残留着黄油和面包混合在起滑腻感觉,包裹着牛奶味。凉牛奶感觉像水,没有四溢香味,只有回味时候才会有腻腻香。
原本大舅妈是执意要给她做早饭。余乔刚上大学时大舅再婚,新大舅妈是个贤惠传统女人,不过以前值夜班工作让她养成晚起习惯,余乔放假回家,她也只是让他胡乱地吃几口前晚上剩饭剩菜,或者到楼下去买小摊上豆浆和油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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