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周周记得马远奔说过，他喜欢上学。在外面杀《反恐》到
半，总是会觉得心慌，想要回到教室。
好像这里是彼得潘
永无岛，可以不长大。
余周周他们毕业之后将要进入是另个学校，而马远奔必须长大。
语文老师经过马远奔身边时候，还是忍不住皱眉数落
他两句。
“天到晚无所事事，闲得五脊六兽，就你这副样子，啥也不是，以后能干点儿什
事业？”
马远奔明明已经把书包背在肩上，突然又坐下来。
“
想再上堂课。”他笑笑。
语文课，大家齐声背诵《出师表》。余周周忽然想起世界杯那年，六班和隔壁五班足球赛很应景地被称为“英格兰与巴西之战”，只是到底他们是实力派巴西还是帅哥如云英格兰，这种事关形象定位问题让温淼在内很多队员头痛——用他们话来说，既有外形又有实力，那可真是悲剧。
当温淼用整节英语课排出出战阵形之后，得意地扬扬手里面白纸：“完美，什叫完美，这才叫完美！从战略到战术到……到画工，都无可挑剔！”
余周周笑：“还差个标题。”
补充道，“但这些都是她大老远带给，特意带给！”
余周周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严肃目光审视着塑料袋里面东西：上好佳、汾皇雪梅、满地可……
大老远，就带这些东西，也不见见自己孩子？
马远奔毫无察觉，整堂课都在万分爱惜地抚摸着妈妈给他带格子围巾，薄薄料子，边角还有些脱线抽丝。余周周不忍心看，于是把脸偏到另边去，眼泪滴滴流进语文练习册，路打湿古诗词穿越千年印成铅字哀愁。
余周周没有说话，张敏还是照例找到马远奔谈场。校方会发给他毕业证，于是他从现在开始就没有必要继续读书。
马远奔这次没有生气，反倒笑。
“啥也不是？那正好啊，也可以当老师！”
全班大笑，语文老师脸会儿红会儿白，这个即将离校学生让她毫无办法。这句无伤大雅叛逆玩笑让余周周有些心酸地笑。
直致力于哗众取宠马远奔，终于有次最为华丽退场。
下课
直以不学无术著称马远奔刚刚醒过来，睡眼惺忪地接上句：“那就叫《出师表》吧。”
于是战术图名为《出师表》。
于是他们和诸葛亮样输个干净。
转眼已经又是年。最后年。
琅琅背书声中，马远奔眯着眼睛，像只没有脊梁猫咪蜷缩在座位上，满足地打个哈欠。
马远奔将书桌清理得什都不剩。以前积压卷子他都整理好交给余周周。
“当作演算纸吧。”
余周周苦笑：“好贵演算纸，这可都是你交钱。”
马远奔笑：“交钱才能跟你当同桌啊！”
突然股酸酸感觉下冲上鼻尖，余周周被呛得泪水盈盈，她低下头问：“要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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