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不知道应该怎安慰余周周,也实在是不明白,奥数到底有什难,余周周这样聪明,为什她总是学不会。
“其实,记得上那个奥数班老师说,不学奥数也没关系,奥数、奥数点儿用处都没有……”
“那你为什要学呢?”余周周歪头看她。
林杨对这场莫名其妙谈话毫无准备,被噎得没话说。他有些窘迫地看着余周周,发现余周周只是紧盯着远处围成圈堆雪人众人,丝毫没有关注他。
他沉默。余周周看着别人雪人,他却看着自己雪人。
大人世界,远比他所见到复杂。他不喜欢对着周沈然父母笑得如此迎合虚假妈妈,但是又不能讨厌自己最最温柔美丽妈妈,他想不通,非常想不通。
自从三年级周沈然跳级升到林杨班级开始,他就觉得爸爸妈妈态度很不对劲儿。或许是习惯于看到妈妈在面对别人谄媚做出云淡风轻回应,所以旦在妈妈脸上看到同样小心翼翼,他很不忍,很难过。
所以他说“妈妈错”。
余周周低下头:“是林杨啊。有事吗?”
林杨低头:“没事。”
此渺小自己能看到,也只有头顶上方被楼群分割出来这样狭小而不规则块。这就是每个人前程,只有这样小块,小得似乎连个奥数都能把它遮去大半。
余周周呆坐在单杠上,动不动。
林杨走出教学楼,第眼看到,是单杠上,坐着个安静雪人。
他在门口呆立半天,直到后背被同学推下:“干吗呢你,怎还不出去?起来踢球吧,早就说要踢雪地足球。上次下那点儿雪,塞牙缝都不够!”
有女生在旁笑:“你喝西北风就行,干吗拿雪塞牙缝啊!”
雪人忽然展颜笑,脸上再次盛开五瓣月牙。
“林杨,上次,还没来得及谢谢你。”
“……什事?”
“你知道
挠挠后脑勺,又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很白痴。班里面大半同学都去打疫苗,只剩下他们几个接种过疫苗同学被放出来上体活课,所以他才觉得现在跟余周周说几句话,应该不会被老师发现,不会被凌翔茜她们打小报告。
只好随便找个话题。
“周周,你上个星期考试……考得怎样啊?”
“不好,都不会做。”
林杨愣住,仰起脸,零星雪花落在脸上,凉丝丝。
他们打打闹闹斗着嘴,林杨才醒过来般,别别扭扭地朝余周周走去,可是站到单杠旁边,又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开口打破这份宁静。
“周周?”
太久没说过话,连名字念出来都很生涩。
甚至这次疏远隔离,远比那四年小孩子过家家般“恩断义绝”还要惨烈。林杨说不清为什,总之那天,当妈妈气得直哆嗦,指着他说:“你能不能听话,能不能不给惹事,能不能让消停两天,能不能……”
他哭着点头,说“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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