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下端详鱼缸。他叩叩鱼缸,尽管装着缸水和条垂头丧气吐着泡泡黄色巴别小鱼,但鱼缸还是发出低沉悠扬共鸣声响,和早先样清澈,样令人着迷。
有人想感谢,他心想。不知道那是谁,不知道是为什。
[1]诺斯特拉达姆士(Nostradamus)就是所谓预言1999年大毁灭预言家。——译者
“哦,没错,”亚瑟说,“好吧。然后你把收益……”他停下来做算术,“和炼金术士五五分账。挣上大笔钱!”
他摇摇晃晃地扫视听众,忍不住注意到张张奇形怪状脸上都带着几分怀疑。
他觉得受到极大冒犯。
“否则,”他质问道,“怎付得起钱把脸吊得这长?”
友善臂膀开始拖着他回家。“听说,”他抗议道,二月冷风打在他脸上,“加州眼下就流行脸风霜。你得有副见识过整个银河系模样。整个人生,是说。你得有副见识过整个人生模样。就是这样。吊长脸。给八年,说。希望别再忽然流行正值三十好年华,否则岂不浪费好大笔钱。”
线,确保他们都在全神贯注地聆听。
他继续说下去。
“说到哪儿?”他问。
“恍惚状态,”名听众说。
“水缸里,”另名听众说。
他安静好会儿,友善臂膀带着他走上通往家门小径。
“昨天回来,”他嘟囔道。“回家可真高兴啊。或者是个特别像家地方……”
“时差,”他个朋友咕哝道。“从加州回来可够远。保证能让你昏头转向好几天。”
“觉得他根本就没去加州,”另个朋友咕哝道。“谁知道他去哪儿,碰到什事情。”
小睡片刻之后,亚瑟爬起来,在屋里闲逛片刻。他有点头晕有点沮丧,长途旅行引起不辨方向也还没有过去。他不知道该去哪儿找芬妮。
“哦,没错,”亚瑟说。“谢谢。然后呢,慢慢地,”他说着凑向前方,“慢慢地,慢慢慢慢地,你多余体脂就……转化……成……”他停顿片刻,制造戏剧性效果,“屁……痞……皮……”——他停下来喘气——“皮下黄金,你可以通过手术取出来。爬出水缸可实在太艰难。你说什?”
“只是在清喉咙啊。”
“觉得你在怀疑。”
“只是在清喉咙而已。”
“她确实只是在清喉咙,”有好大部分听众乱糟糟地低声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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