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已经到入夜就有少许寒意季节。如果是在夏日闷热夜晚,即使上厕所本身让人害怕,也许还能把那阵阵发寒感觉看作纳凉。当然,斧高完全没有这种纳凉闲心,因为就算他不愿意,也会身不由己地想起从甲子婆那儿听来几个关于厕所怪谈——显然她讲述同时也在欣赏斧高反应。不
但是,即便其中某个对毬子怀有杀意,并付诸实际行动,但又有什理由把头也砍下来呢?
(不过,这个疑问同样适用于长寿郎少爷。)
没错,为什犯人要特地砍下古里毬子头带走呢?
(首无……)
这个词浮上心头,斧高就想起十年前那晚在十三夜参礼中可怖遭遇,他在井边看到全裸无头女……同时,他还想起之后在守家某段经历……
原本没把她当回事。但不管怎说,毬子具有《怪诞》杂志同仁这优势。就算她们中哪个担心毬子已和长寿郎建立亲密关系,也称得上顺理成章。
(但若是如此,长寿郎少爷为什会消失?)
这时斧高想起件事,在心中啊地大叫声。长寿郎离开祭祀堂时,甲子婆没有念咒……就是这保护长寿郎才念颂重要咒语,让斧高十三夜参礼时在堂外等候良久良久。
(毕竟还是头脑糊涂?)
担心之余,他又突然意识到二十三夜参礼时甲子婆也没有念咒。阵颤栗顿时窜过他背脊。
刚被守家收养时,斧高偶尔也会尿床。早在八王子家里时斧高就已不再尿床,所以他自己比谁都吃惊。究其原因,恐怕是生活环境剧变吧。但这个问题可不是光靠吃惊就能解决。因为甲子婆十分恼怒。即便如此,在他记忆中,大约到第二次为止,甲子婆还会边抱怨边为他换垫被和睡衣。但没多久她就对他放任自流,还说老年人睡眠比什都重要,所以不许来打扰。简而言之,就是认为半夜里照顾他很麻烦。
斧高自己找到替换用睡衣后,就在尿湿垫被边裹上被子,同时心想:
(直尿床话,到冬天肯定会冻死。)
现在回想起来就是个笑话,但当时他认真地苦恼着。苦恼结果似乎不坏,不久之后,就算在半夜他也能被尿意唤醒。定是打心眼里对性命难保担忧,向斧高睡眠中潜意识施加影响。
能醒过来固然值得高兴,但另有份挑战等着他。因为佣人厕所在后院尽头。
(难、难道,没念咒坏影响现在出来……)
毬子成全裸无头尸也罢,长寿郎踪迹全无也罢,也许都是淡首大人作祟所致……但是,甲子婆咒语曾经防住过那些灾厄……明明防住过——
(不、不可能有……那荒谬事。毬子小姐被杀。是有人下手。也就是说,有罪犯存在。)
斧高就这样重新思考起来。他告诫自己,定要努力这样进行思考。
(从动机来看,凶手毕竟是竹子小姐或华子小姐中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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