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这位诺伊斯先生(他是这介绍自己)知道多少埃克利研究和发现,但他漫不经心举止让认为他是个相对而言局外人。想到埃克利多热爱隐居生活,不禁惊讶于他居然也有能够随时帮忙朋友。不过疑惑归疑惑,还是没有拒绝他邀请,坐上他车。按照埃克利描述,以为来接会是辆陈年小车,但这却是辆宽敞而完美无瑕新款轿车,显然是诺伊斯自己,挂着马萨诸塞州牌照,上面有那年令人发噱“神圣鳕鱼”图案[10]。据此得出结论,这位向导只在夏天暂居汤申德地区。
诺伊斯坐进身旁司机座位,立刻启动引擎。很高兴他没有滔滔不绝地聊个没完,因为莫名紧张气氛使得不怎想说话。们开上段斜坡,右转拐上主道,小镇在下午阳光中显得美丽无比。它像儿时记忆里新英格兰古老城市那样打着盹,屋顶、尖塔、烟囱和砖墙同构成轮廓触动内心深处旧日心弦。仿佛站在片魅惑之地门口,即将穿过层层堆叠、绵延不断时光积淀。在这个地方,古老而奇异事物能够自由自在地生长和逗留,因为它们从未受过任何打扰。
轿车驶出布莱特尔博罗,受到约束不祥感觉越来越强烈,车窗外乡野峰峦叠嶂,郁郁葱葱花岗岩陡坡耸立威胁、簇拥包围,暗示着阴森秘密和从远古残存至今某些存在,很难确定它们对人类是否怀有敌意。有段路程,们顺着条宽阔但不深河流前行,同伴说这就是西河,不禁打个寒战,想起报纸上文章。洪水过后,正是在这条河里,有人见到螃蟹状怪物恐怖尸体。
周围乡野变得越来越偏僻,人烟稀少。来自过去古老廊桥惊悚地架在山岭之间。接近废弃铁路与河流平行,似乎在喷吐肉眼几乎可见荒凉气息。偶尔能看见醒目得令人畏惧山谷,悬崖拔地而起。峰顶鳞次栉比青翠树木之间,能看见新英格兰险峻灰色原始花岗岩。深谷之中,野性难驯溪流载着千百座人迹罕至山峰中难以想象秘密,向大海奔涌而去。时而有半掩半露狭窄岔路蜿蜒伸向茂密森林,自然精灵也许就成群结队地出没于参天古树之间。望着这切,不由得想到埃克利驾车驶过这条路时,曾经受到某些诡秘力量滋扰,此刻无疑也体会到他感受。
不到个小时,们就来到别具风味秀丽小镇努凡。人类通过征服和彻底占有圈出自己世界,而这里就是们与已知世界最后联系。在此之后,们就将舍弃对可见可及、可随时间改变事物依赖,进入虚幻世界或秘密异境,缎带般小路带着几乎能被觉察到蓄意和任性,在杳无人迹峰岭和荒凉萧瑟山谷之间起伏蜿蜒。除发动机声音和偶尔闪而过偏僻农庄微弱响动,传进耳朵只有幽暗森林中无数隐蔽泉眼涌出陌生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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