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溜揉着眼睛说:“因为……不知道。因为他是……说,简特利,她说你这切进去,说不定会要那孙子小命。听见没?”
“LF,”简特利说,“听见。”他用牙齿咬住跳线,伸手去抓睡眠者头顶那个小包上个接头。
“妈。”雪莉啃着指节说。简特利只手拔掉接头,另只手把段跳线插进去,然后插紧接头。“操,”雪莉说,“看不下去。”但没有走开。
担架上男人轻轻地呻吟声,滑溜听得胳膊上寒毛直竖。
第二个接头松开。简特利把另个分线器插进去,然后重新插紧接头。
鹰架呻吟摇摆。担架太宽,放不进栏杆之间,他们只能抬在齐胸高度,点点向前蹭,简特利走在前面,戴着手套双手在沉睡者脚边紧紧抓住木杆。滑溜抬比较重头部侧,电池和所有设备都在他这边,他能感觉到雪莉悄无声息地跟着他。他想叫雪莉退回去,别用体重给鹰架增加负担,但不知怎他就是做不到。
把非洲小子药包给简特利是个错误。他不知道简特利用真皮贴是什成分,也不知道简特利循环系统里本来有些什东西。总而言之,简特利这会儿疯得塌糊涂,他们走上该死鹰架,离工厂水泥地面有二十米,滑溜郁闷得想哭,想大喊大叫——他想砸东西,随便什东西都行,但他又不能放开担架。
固定在担架脚上生命指标显示器照亮简特利笑容,简特利在鹰架上又退步……
“天,”雪莉声音像个小女孩,“这太他妈糟糕……”
简特利突然使劲拽下担架,滑溜险些脱手。
雪莉走到担架前,跪下查看读数。“他感觉到,”她抬头看着简特利,“但指标看上去都还好……”
简特利转向他控制器。滑溜看着简特利把跳线插进接口,心想说不定真能成功——简特利反正很快就会不省人事,他们只能把担架留在楼上,回头请小鸟和雪莉帮他抬着担架走过鹰架。另外,简特利疯得这厉害,他似乎应该把药弄回来,能弄回来多少是多少,把情况拨回正轨……
“真是不敢相信,”简特利说,“这东西是预先配置好,蓝本是以前工作形态。都不敢假装明白
“简特利,”滑溜说,“觉得你最好再考虑下。”
简特利已经脱掉手套。他双手各拿副光纤跳线,滑溜看见分线器在颤抖。
“是说非洲小子是号人物,简特利。你跟他乱来,真是不知道在跟谁乱来。”事实上,这不完全是真,就滑溜所知,非洲小子这家伙太精明,不会把报复当回事。可是,谁他妈知道简特利这是要跟谁乱来呢?
“没打算跟谁乱来。”简特利拿着跳线走近担架。
“听说,哥们儿,”雪莉说,“你要是切断他输入,搞不好就会杀他,他自主神经系统会翻肚皮。你怎也不拦着点儿?”她问滑溜,“为什不拳放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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