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跑起来还行,要是老爹能拿出所有证,他肯定会买。老爹起身翻抽屉,艾迪继续盯着她看。她跟着两人来到院子里,看着他骑上龟裂聚乙烯塑料鞍座。回火惊得老爹黑狗狂吠,廉价乙醇废气甜味飘来,车身在他两腿之间颤抖。
此刻她看着他在两个手提箱之间摆着姿势,难以想象自己为什会在第二天和他起骑着斯柯达离开,前往克利夫兰。斯柯达有个破旧小收音机,打开引擎就听不见,只能在晚上路边野地里轻声播放。调频功能有问题,收音机只能收个电台,缥缈音乐从得州某个孤独发射塔传来,钢弦吉他奏出音乐整夜时隐时现,她感觉自己湿漉漉地贴着他腿,硬邦邦干草刺着她脖颈。
普莱尔把她蓝色拎包放进条纹顶盖白色摆渡车,她随后坐进去,听见古巴裔驾驶员耳机里传来细微西班牙语声音。艾迪放好鳄鱼皮手提箱,和普莱尔爬上车,在滂沱大雨中驶向跑道。
飞机却不是她在拟感节目里见过飞机,没有狭长而奢华内部空间和许多座位。这是架黑色小飞机,有着尖细嶙峋翅膀,舷窗像是在眯眼打量世界。
她爬上金属舷梯,里面有四个座位,到处都铺着相同灰色地毯,包括墙壁和天花板,切都那洁净、冰冷和灰暗。艾迪随后登机,若无其事地找个座位坐下,松开领带,舒展双腿。普莱尔在门口揿下几个按钮。舱门关上,发出叹息声音。
她望着淌水窄窗,湿漉漉水泥地面反射着跑道灯光。
搭着火车南下——她心想——纽约到亚特兰大,然后你就改变。
飞机开始颤抖,她听见机身吱嘎作响,像是活过来。
两小时后,她短暂地醒来,机舱暗沉沉,喷气机隆隆声响包围着她。艾迪在沉睡,半张着嘴。普莱尔或许也睡着,或许只是闭着眼睛,她不知道究竟是哪个。
回到明早她不会记得梦中,她听见得州电台声音,钢弦吉他奏出渐逝音乐越拖越长,仿佛场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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