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古老
株垂柳底下，蜡烛数不胜数，盘卷扭曲树根被融蜡涂白。
“孩子，认识
。”
安琪立刻感觉到她存在，知道
她身份，布丽奇特妈妈，布丽奇特小姐，最古老亡灵。
“没有宗教，孩子，没有给祭坛。”
她发现自己在向前走，走进烛光，耳畔响起嗡嗡声，仿佛垂柳里藏着大窝黄蜂。
共度时光只是场梦，或者他们顶多只是文化共鸣传染性结节，来自她居住在波伏瓦新泽西巫毒神庙那几个星期。换个角度审视事实：没有神祇，没有骑马者。
她继续向前走，波涛声安慰着她，海滩上这个永久性时刻，此刻如此未来也将如此感觉安慰着她。
她父亲死，死在七年前，人生记录没能告诉她太多东西。只知道他服务过某个人或某个存在，换得报酬是知识，还有他曾用她献祭。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像是有三段人生，彼此被她无法命名墙壁分隔，没有希望能够变得完整。
童年记忆中玛斯生态建筑，建造时在亚利桑那掏空座平顶山，她抱着砂岩栏杆，面对大风，感觉整个空心台地就像是她飞船，她能驾驶飞船驶向群山背后缤纷落日。后来，大风将她吹走，恐惧硬生生地堵住她喉咙。她不记得最后眼看见父亲面容，但肯定是在超轻型飞机驾驶座上，其他飞机被绳索拴住抵抗强风，像是溜五颜六色蛾子。第段生命在那个晚上结束，父亲生命也同样结束。
“血液是复仇。”
安琪回想起百慕大、夜晚和场飓风，她和波比冒险进入风眼。大布丽奇特就像那里。
第二段人生很短暂，节奏很快，非常奇异。名叫特纳男人带她逃出亚利桑那，将她留给波比、波伏瓦和其他人。她不太记得特纳，只知道他很高，肌肉结实，总像是被鬼魂缠身。他带她来到纽约，然后波伏瓦带她和波比去新泽西。幢低收入安置房第五十三层楼，波伏瓦教她理解她梦境。他说那些梦是真实，他棕色脸庞闪着汗水光芒。他教她认识她在梦中见到那些实体名字。他告诉她，所有梦境向下挖掘都是同片海洋；他向她展示，在那片海洋里她存在是多
不同但又依然如故。“只有你能同时驰骋旧海和新洋。”他说。
在新泽西，诸神驾驭她。
她学会放弃自，投向骑马者。她见到名叫林格索洛阿在神庙进入波伏瓦，看着他双脚在白色面粉中踩出图案。她在新泽西认识诸神，还有爱。
洛阿指引着她，她和波比出发去营造她第三段也就是现在这段人生。安琪和波比彼此相配，他们从真空中出生，安琪来自玛斯生物实验室洁净而荒芜领地，波比来自百无聊赖巴瑞城……
布丽奇特毫无征兆地触碰她。她脚下软，险些在碎浪中跪倒，大海声音被吸走，取而代之是在她面前展开微光国度。石灰粉刷墓园墙壁、墓碑、垂柳。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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