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麻,侦查员公民。”
侦査员又专心致志地读那本科学著作去。
大约过十分钟,他漫不经心地问道:
“怎样,想起来没有?”
“侦查员公民,要上厕所。”
放下话筒,接着又把它拿起来。他打起电话来令人奇怪,仿佛坐在他旁边不是人,而是头两条腿野兽。看来侦查员是和妻子聊天。
开始谈是日常生活问题:
“在凭票供应商店里?买鹅,这很好……为什凭号票不卖?谢廖沙妻子给处里打电话,她凭号票买只羊腿,叫们俩去她那里。对,在小卖部买点奶渣,不是酸,八百克……今天煤气烧得怎样?你别忘衣服事。”
接着侦查员又说:
“啊,你感觉怎样,不想念吗?那你可要当心。在梦中见到?是什模样?穿着裤衩?可惜……那好,你可要当心,回到家里你就该去上进修班……收拾房间……这很好,不过要当心,千万别搬重东西,你无论如何不能干这个。”
侦查员叹口气,走到门口,轻轻唤声。狗需要在不适宜时间外出大小便时,主人脸色常常是这样。个穿野战服红军士兵走进来。克雷莫夫用老练目光打量他番:看来切正常,腰带扎得很整齐,衬领很干净,船形帽戴法也合乎规定。只是这位年轻士兵做不是士兵应做事。
克雷莫夫站起来,由于在椅子上坐得太久,两腿麻木。开始走动时腿有点打颤。在厕所里,他匆匆地思索着。哨兵直在监视他。回来路上,他仍在紧张地思索。有些东西值得思索。
克雷莫夫从厕所回来,侦查员却不见,个穿军装年轻人坐在他位子上,此人佩戴着天蓝色镶红边大尉肩章。大尉沉着脸打量被捕者眼,仿佛对他有刻骨仇恨似。
“站着干吗?”大尉说,“坐下,诺!把身子挺直,老家伙,弓腰干什?当心揍你顿,你会直起身子。”
“他就这样同认识。”克雷莫夫心想,这时他感到害怕,在战场
这番小市民日常对话却给人种不可思议感觉:谈话越富有生活气息,越充满人情味,打电话人就越不像人。猴子模仿人举动,做出副吓人模样……与此同时,克雷莫夫明显地感觉到自己也不是人,因为人们不会当着外人面打这种电话……“吻你嘴唇……不愿意……那好吧,算,算……”
当然,照博戈列耶夫理论来说,如果克雷莫夫是只安卡拉猫,是只青蛙,是只金翅雀或者是木棍上只甲虫,那这番谈话也就没什可奇怪。
侦查员最后问道:
“烤糊?好吧/决去,快去吧,再见。”
然后他掏出本书和个笔记本,便读起书来,有时用铅笔记着笔记,也许,他在准备小组学习发言,也许准备做报告……这时他怒气冲冲地说:“您怎老是跺脚,像参加体育大检阅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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