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莫夫等候大尉同他说话,也许大尉会这样对他说:“请原谅,营级政委同志,您能否把们报告转交给左岸托谢耶夫同志?”
然而大尉却没有这样说。
他说:
“交出武器和个人证件。”
克雷莫夫不知所措,慌乱地说句已不具有任何意义话:“您为什这样对待?您先向出示您自己证件,然后再向提这样要求。”。
他心烦意乱地走着,谛听着库泊罗河谷那边传来杂乱无章懒洋洋炮声,这次莫名其妙召见以及由他人馅饼勾起压抑不住饥饿使他颇为烦恼。
位头戴船形帽、身穿军大衣姑娘向作战处那边走去。克雷莫夫打量她眼,心想:“这姑娘真漂亮。”
想到这里,种习惯忧伤使他心缩紧,他想到叶尼娅。于是他马上又习惯地喝斥自己:“忘掉她,别想她!”这时他记起那次在镇子里宿营,记起那个年轻哥萨克女人。
后来他想到斯皮里多诺夫:“是个好人,不过,他自然也不是斯宾诺莎I”
这些思绪连同懒洋洋炮声、对阿勃拉莫夫抱怨以及秋日天空,后来常常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里,久久不肯逝去。
天,克雷莫夫来到第64集团军地下指挥所。军委委员阿勃拉莫夫副官此时正坐在写字台后面就着馅饼喝鸡汤。
副官放下汤匙,叹口气。从他叹气神情可以看出,那鸡汤是十分鲜美。克雷莫夫两眼有些湿润,他突然感到饥饿难耐,极想吃口白菜馅饼。
副官报告他到来之后,隔板后面静下来,然后传来个撕哑声音。这声音克雷莫夫早已熟悉,可这回说话声很低,听不清他到底说些什。
副官从隔壁走出来,说道:
“军委委员不能接见您。”
后来,当他看出此事虽然荒谬绝伦却又毋容置疑时,他说出在他之前遇到类似情况成千上万人说过话:“这太荒唐,确点也不明白,这是误会。”
①斯宾诺莎是十七世纪荷兰哲学家。
然而这已经不是个自由人所说话。
“你这是装胡涂。快回答,在被包围期间什人收买过你?”
他正在伏尔加河左岸方面军特别处受审。
个军大衣上佩戴着草绿色大尉军衔司令部参谋叫住他。自他离开地下指挥所,此人就直跟着他。
克雷莫夫困惑莫解地望他眼。
“来,来,请到这里来。”大尉用手指着座木屋房门,低声说。
克雷莫夫没有理会门口哨兵,径直向屋里走去。
他们走进个房间,室内摆着张办公桌,板壁上用图钉钉着张斯大林像。
克雷莫夫不禁吃惊道:
“并没有请求接见。是阿勃拉莫夫同志要召见。”
副官瞅着鸡汤,没有答话。
“这说召见取消?点也不明白。”克雷洛夫说。
克雷莫夫走出地下指挥所,沿着壕沟向伏尔加河岸边走去,集团军报社编辑部设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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