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情况是朋友们妻子对他说,她们去劳改营探望过丈夫。
然而
监狱和列佛尔托夫监狱大门里。
在区委、人民委员部、军事部门、检察机关,在各个托拉斯、医院、工厂管理处,在工会基层委员会和工厂工会委员会,在各个土地管理处,在细菌学实验室,在艺术剧院经理处,在航空设计局,在设计巨大化学和冶金工厂研究所,不断有新工作人员去接替被捕者职位。
往往经过段时间,前来接替被捕人民敌人、恐怖分子、破坏者职位人自己也成敌人、两面派,并且遭到逮捕。有时委派第三拨人也是敌人,同样遭到逮捕。
来自列宁格勒个同志悄悄告诉克雷莫夫,他牢房里关着列宁格勒个区委三位书记。重新任命每个书记都揭发自己前任是叛徒和恐怖分子。他们并排躺在同间牢房里,彼此之间谁也不恨谁。
有那天,叶尼姬哥哥米佳也进这座大楼。当时他腋下夹着妻子为他准备白包袱,里面是毛巾、肥皂、两套内衣、牙刷、袜子和三块手帕。他走进这个大门时,将党证上五位数号码牢记在心,他不会忘记自己在巴黎商务代表处办公桌,不会忘记顺路去克里米亚时乘坐国际列车。在那节车厢里,他明确同妻子恋爱关系,当时他边喝汽水,边懒洋洋地翻看《金驴记》。
当然,米佳点过错也没有。但他还是进监狱,而克雷莫夫却安然无事。
有那天,柳德米拉第个丈夫阿巴尔丘克也走上这条从自由通向牢房灯火通明走廊。阿巴尔丘克去受审,迫不及待地想消除荒唐误会……就这样,五个月、七个月、八个月过去,阿巴尔丘克供词说:“德国军事情报机关间谍头目首次向提示暗杀斯大林同志念头,是个地下组织领导人让同他联系……五游行之后们在雅乌兹街心花园谈话,答应五天后给他最后答复,们约好下次会面地点……”这些窗户后面进行就是这种奇妙工作,听来让人难以置信。然而,当年白匪军官向他开枪射击时候,阿巴尔丘克却没有眨过眼睛。
当然,他是被迫在指控自己伪证上签字。毫无疑问,阿巴尔丘克是个真正**党员,具有坚定列宁主义信念,他没有丝毫过错。但他却被捕,却招供……而克雷莫夫平安无事,既没有被逮捕,也没有被迫招供。
克雷莫夫听说过造成类似案件原因。那些向他透露某些情况人总是小声提醒他:“不过你要记住,你哪怕对个人——妻子或母亲说出这件事,就完。”
有些情况是那些人向他透露。这种人酒酣耳热,并且被对方过分自信蠢话所激怒,突然说出几句冒失话,立刻就缄口不语,第二天又仿佛漫不经心似打着呵欠附带说道:“对,昨天好像说几句不经心话,全是胡说八道,你不记得吧?那就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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