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命中注定这天该着倒霉。
安娜。斯捷潘诺夫娜走进办公室,斯特拉姆望着她那病态面容问:“安娜。斯捷潘诺夫娜,亲爱,出什事啦?难道听到些关于不愉快事情啦?”
“维克托。帕夫洛维奇,这是说哪里话?”她说,“真没想到,背地里整,凭什会受到这样报答?”
原来,干部处让安娜。斯捷潘诺夫娜午休时去趟,在那里建议她写份离职声明。说是得到所长关于把没有受过高等教育实验员解职命令。
“扯谎,从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斯特拉姆说,“会安排好,请相信。”
转过身子。
他那年轻长着浅黄色眉毛脸庞变得十分严肃。
“既然提到上流社会新闻,”他说,“维克托。帕夫洛维奇,倒是应该说说昨天在希沙科夫家里举行聚会,您知道,没打电话邀请您,这很令人气愤,也很奇怪……”
斯特拉姆皱起眉头,这种同情有伤他自尊心。
“您拉倒吧,别说。”他不客气地说。
最使安娜。斯捷潘诺夫娜委屈,是杜
“维克托。帕夫洛维奇,”萨沃斯季亚诺夫说,“当然,希沙科夫没邀请您,这管他呢。但是,彼得。拉夫连季耶维奇告诉过您没有,加夫罗诺夫都说些什?说是您论文里有犹太教精神,说是古列维奇把它称作经典只是因为您是犹太人,这简直是厚颜无耻嘛。而且这些下流话都是在所长默然冷笑下说。瞧,这个斯拉夫兄弟,都对您干些什。”
午休时,斯特拉姆没去食堂,而在自己办公室里来回走动。他没想到,人间怎会有这些卑鄙小人?但萨沃斯季亚诺夫是好样!看上去他像个无足轻重小人物,经常爰说些俏皮话,浴衣里老有姑娘们相片。是,总说来这全是些小事。加夫罗诺夫废话不屑顾,疯子个,妒忌心很重小人。谁也不反驳他,因为他那套东西太荒谬,太可笑。
可就是这些小事、琐事使他激动不安,备感苦恼。希沙科夫怎会不邀请他斯特拉姆呢?实在太粗鲁,太愚蠢。而最伤自尊心是平庸之辈希沙科夫和他帮晚会客人,竟然对斯特拉姆如此冷淡。斯特拉姆感到十分痛苦,仿佛他生活中出现无可挽救不幸似。他明白,这很蠢,他又无能为力。是啊,是啊,当初他还想得到比索科洛夫更多鸡蛋呢。想得倒美!
但有件事确实很伤他心。他想对索洛科夫说:“朋友,您怎不害臊?您怎能对隐瞒加夫罗诺夫对泼脏水?彼得。拉夫连季耶维奇,您在那里默不作声,您对也缄默不语。害臊啊,您真害臊!”
但是尽管他很激动,还是立刻自言自语道:“不过你不也默不作声来着。你不是也没有对自己朋友索科洛夫说过卡里莫夫对他亲戚马季亚罗夫怀疑吗?默不作声!是因为难以启齿?还是出于礼貌?撒谎!是出于恐惧,因为你是个犹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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