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惜切代价挡住敌人。现在这里没有后备部队。”罗季姆采夫说。
“不惜切代价挡住敌人!”穿风衣人答道。当他转身走向出口时,大家已经明白,他知道自己将付出什样代价。
“就在这附近吗?”克雷莫夫指指地图上弯弯曲曲河岸,问道。
但罗季姆釆夫没有来得及回答他。管道出口处传来手枪射击声,闪烁着手榴弹爆炸红光。
接着传来指挥员刺耳哨声。参谋长急急忙忙向罗季姆采夫奔来,喊道:“将军同志,敌人朝您指挥所冲过来!……”
功勋。但是又无法从这条管道里发起进攻。们愿意进攻。但在管道里无法储备后备部队。”
这时,电话铃响。罗季姆采夫拿起话筒。
所有人目光都盯在他身上。
罗季姆采夫放下话筒,俯下身来低声对别利斯基说几句。别利斯基探身去打电话,但罗季姆采夫把手放在电话机上,说:“何必呢,难道您没听见?”
在这条石砌管道里,外面许多响声都听得清清楚楚。悬挂在管道拱顶上用炮弹壳制作油灯冒着黑烟,闪烁不定。稠密机枪射击声在人们头顶上发出隆隆声响,仿佛大车驶过桥面辘辘声。偶尔传来手榴弹爆炸声。响声在管道里引起响亮共鸣。
此时,往常那个喜欢炫耀自己沉着声音,喜欢用彩色铅笔在地图上标示战局变化师长突然消失。往常,人们总觉得,战争是在布满乱石废墟上和杂草丛生峡谷里进行。人们总把战争与镀铬钢铁、指示灯和无线电报话机连在起。现在这种感觉消失。这个薄嘴唇汉子不顾切地喊道:“喂,师司令部全体人员!检査下个人武器,带上手榴弹——跟来,坚决打退敌人!”
他用威严
罗季姆采夫不时把这个或那个参谋人员叫到自己面前,然后又将急不可待电话听筒贴在耳根上。
在这瞬间,他拦住坐在近处克雷莫夫目光,像在自己家里样亲切地笑笑,对他说:“伏尔加河上天气放晴,报告员同志。”
这时电话铃声连续不断。克雷莫夫仔细听听罗季姆采夫谈话,大致明白正在发生事。年纪很轻副师长鲍里索夫上校走到将军面前,在只摊着斯大林格勒平面图箱子上俯下身来,姿势优美地突然用蓝铅笔划道粗大垂线,直插伏尔加河岸,劈开用红色虚线标示苏军防线。鲍里索夫用那双乌黑眼睛意味深长地望望罗季姆采夫。罗季姆釆夫突然站起来,只见个穿风衣人从昏暗中向他走来。
留心下此人步态和面部表情,便会立刻明白他从哪里来。他身上裹着层无形热浪,当他匆匆走进来时,仿佛不是他风衣在沙沙作响,而是他身上充满电流发出噼噼啪啪声音。
“将军同志!”此人用抱怨口吻喊道。“被迫退下来。这帮狗东西,钻进狭谷,正在向伏尔加河逼近。需要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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