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下开车顶舱盖拉杆,手里抓着沉甸甸左轮。舱盖向后滑开,黑色本田咆哮声扑向他,头顶有团黑影徐徐降落,在大雨里只是依稀可见。“走!”他扣动扳机,安琪驾车冲进旧加油站外墙,反作用力压得他贴着车顶胳膊肘没知觉。子弹在头顶某处爆炸,发出他期待噼啪破裂声;安琪把油门踩到底,气垫车冲过木框架房屋,特纳几乎来不及把头部和肩膀从舱门外收回来。加油站里有什东西爆炸,多半是个丙烷罐,气垫车向左歪。
安琪及时拉正方向,气垫车冲破对面内墙。“去哪儿?”她盖过涡轮机噪音喊道。
像是在回答她问题,黑色本田在前方二十米处盘旋降落,掀起片银色雨水。特纳抓过控制器,气垫车向前滑行,从地面吹起足有十米高扇形水墙,砸在小型战斗直升机聚碳酸酯舱盖上,冲击力压得合金机身像纸样起皱。特纳倒车,再次前冲,这次速度更快,已经受到破坏直升机撞上两棵沙滨松树干,像只长翅苍蝇似停在那里。
“怎?”安琪说,双手捂着脸,“怎?”
特纳在身边车门储物箱里翻找,扯出几张登记文件和积满灰尘太阳镜,最后终于找到手电筒,他试试电量。
“怎?”安琪像录音似重复道,“怎?”
他手忙脚乱地重新爬出舱口,只手拿着枪,另只手拿手电筒。雨势渐小。他跳上气垫车前盖,踩着保险杠跳进淹到脚踝积水,踩着水跑向螺旋桨变形本田直升机。
他能闻到机油泄露臭味。聚碳酸酯舱盖像弹壳似破碎。他举起左轮,用大拇指揿两次氙气闪光灯,两道无情光束静静地刺穿碎裂塑料舱盖,照亮鲜血和扭曲肢体。他等待片刻,打开手电筒。两个人。他慢慢走近,手电筒拿得离身体远远,这是他多年习惯。没有任何动静。机油气味越来越重。他伸手拽下变形舱门。舱门开。两人都带着图像增强目镜。激光枪空洞圆形枪口直指天空,名死者身穿飞行员夹克,他俯身去摸夹克磨毛羊皮衣领。在手电筒光束下,浸透死者大胡子鲜血颜色发暗,近乎于黑色。死者是欧凯。他向左转动光束,看见另个男人——飞行员——是日本人。他把光束转回来,看见欧凯脚边有个黑色扁酒壶。他捡起酒壶,塞进风雪衣口袋,转身跑向气垫车。尽管还下着雨,但橘红色火苗已经开始舔舐坍塌加油站。他爬上保险杠,跑过前盖,钻进舱门。
“怎?”安琪问,仿佛他没离开过,“怎?”
他坐进驾驶座,没有浪费时间系安全带,径直启动涡轮机。“架保坂直升机,”他调转方向,“肯定在跟踪们。他们有激光枪,等们离开公路才动手。他们不想让们死在公路上,免得被警察盯上。们开进加油站,他们决定行动,但以为那个倒霉蛋是咱们朋友。当然也可能只是想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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