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呢?”
“没。”
“前天晚上呢?”
“没。”
“哦,好吧,谢谢。”盘问利昂毫无意义。说实话,理由不止个。波比看圈宽敞而昏暗房间,望着拟感设备和没有点亮影频显示器。俱乐部位于地下室内,所在大楼商住两用,住户都是单身人士,商业是琳琅满目轻工业。隔音很好,在外面很难听见音乐声。很多个夜晚,他离开利昂这儿时候,脑袋里灌满噪音和药丸,外面寂静仿佛有魔力真空,穿过大操场回家路上他耳朵嗡嗡直响。
砍死就能说得通。也许背后逻辑很荒谬,但好歹存在规则。可是,独立人士会死得毫无理由,把身体交给脑干扫街人可以砍死你,从纽约远道而来漫游杀人狂也可以砍死你——就像去年夏天那位“阴茎收集者”老兄,他用塑料袋随身携带战利品……
波比从他出生那天起(至少他这觉得)就想给这片土地绘制地图。这会儿他走在路上,背包里赛博空间控制台下下撞击脊骨,似乎也在催他快逃。“出来啊,‘天两次’,”他对庞然耸立安置楼群说,“给滚出来,等到利昂那儿时候你也在,好不好?”
“天两次”不在利昂那儿。
利昂那儿空无人,除非你愿意把他也算在内,他正忙着用根拉直回形针探究壁挂式转换器内部秘密。
“你怎不去找个榔头他妈把它砸得听你使唤?”波比问,“跟你这乱捅气没啥区别。”
他有差不多个小时,然后哥特帮人就会陆续出现。等哥特帮数量足够拆家做生意,拆家就会出现,他们大部分是安置区黑人,也有市区或其他城郊来白人。没什比无所事事坐着等生意拆家更可怜,因为这意味着你没有参与任何
利昂从转换器上抬起头。他估计四十来岁,但也很难说。他似乎不属于任何个种族,更准确地说,在特定灯光下,他所属种族只有他个人。他面部骨骼大量增生,不反光黑色卷发犹如鬃毛。在波比过去两年生活中,他在地下室私人俱乐部扮演着个固定角色。
利昂呆呆地盯着波比,双眼睛能让你失去勇气,珠光灰瞳孔叠着丝透明橄榄色。利昂眼睛让波比想起牡蛎和指甲油,这两样都是你不怎愿意和眼睛联系在起东西。那个颜色怎看都像酒吧高脚凳坐垫。
“是说你那戳,修不好东西。”波比不太自在地解释道。利昂缓缓摇头,然后继续研究他设备。人们花钱来这儿,是因为他能从线路网上盗用影频和拟感信号,运行巴瑞城居民平时花不起钱访问程序。交易在里屋完成,你还可以“捐钱”买酒水,其实就是纯粹俄亥俄私酿,但加点利昂搞到工业级合成橙汁。
“说,呃,利昂,”波比又开口道,“今儿个见过‘天两次’没?”
那双可怕眼睛再次抬起来,打量波比时间实在有点长,“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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