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想知道是翘曲引擎还是诸如此类
什
东西？”外星人答道。
“对，”翠西亚追问道，“到底是什？”
“大概就是这个那个吧，”他们说。
“到底是什？”
“翘曲引擎，光子引擎，诸如此类。具体情况你得问舰上工程师。”
她坐在苏活区
家视频制作公司小剪辑室里，门上贴满
“请勿打扰”标牌，请接线员挡掉所有电话。这原本是想保护她惊世骇俗大新闻，现在却成保住她面子。
她要从头再看遍录像——希望她能耐住性子。估计会这儿那儿地快进段。
现在是周下午四点，她心里直犯恶心。她想搞明白自己为什会有点恶心，可候选原因实在太多。
首先，所有事情都发生在从纽约连夜飞回来之后。红眼航班永远能害死人，百分之百。
其次，在自家草坪上被外星人搭讪，乘飞船跑趟鲁伯特。她在这方面经验不足，所以没法断定是不是永远能害死人，但她愿意打赌说时常飞来飞去那些人肯定也满腹怨言。杂志上总有压力对照表。丢掉工作，五十点压力值。离婚，七十五点，换发型多少多少，等等等等。里面可没提到在自家草坪被外星人搭讪然后乘飞船跑趟鲁伯特，不过她确定少说也有几十点。
雾蒙蒙灰色建筑物朦胧隐现，闪烁不定；上下弹跳样子看得人很难堪。
什建筑物？派什用场？
让她想起什？
毫无准备地突然来到另外个世界，面对另外种文化、另外套关于人生基础假设和无聊无趣无意义得难以想象建筑，你恐怕很难知道自己见到到底是什。
建筑物上方是冰冷而饱含敌意黑色天空。这儿离太阳很远，群星应该璀璨夺目，实际上却模糊黯淡，因为巨型防护罩实在太厚——有机玻璃之类材料，反正灰茫茫很结实。
“他是哪位？”
旅程本身倒不特别累人，只是格外无聊而已。当然，不可能比她才乘坐过跨大西洋航班更让人痛苦，虽说所用时间差不多，也是七个小时左右。
好吧，这点就够让人震惊，对吧？飞到太阳系边缘，所用时间和飞到纽约差不多，说明飞船肯定有什谁也没听说过超厉害推进系统。她向东道主询问，他们也觉得确实不起。
“能说说是怎运行吗？”她兴奋地追问道。旅程刚开始，她还兴奋得不得呢。
她找到那部分录像带播放。格雷布隆人——他们就是这自称——很有礼貌地给她演示，揿哪几个按钮能让飞船启动。
“好，能说说工作原理吗？”她听见自己在画面外这问。
翠西亚把录像带倒回开头。
她知道画面里有什地方不太对劲。
好吧，有几百万个地方不太对劲，但只有个特别让她烦恼，而她说不清楚到底是什。
她叹口气，打个哈欠。
等待倒带时候，她收拾起在剪辑台上堆积如山次性咖啡杯，扔进垃圾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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