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睛——反正他早就想稍微闭闭眼睛
。他琢磨着接下来该怎
办？跳下去？爬上去？他不认为有办法能破窗而入。好吧，虽说防火箭弹玻璃承受不火箭弹从内侧近距离轰击，因为这多半不是工程师设计时
思路，但并不代表他在外面用毛巾包住拳头就能打碎玻璃。去他妈，他还是试试，结果弄伤拳头。不过他坐在窗台上反正没法好好挥拳，所以伤得并不重。蛙星突袭事件过后，大楼彻底翻建时经过重重加固，现在恐怕是出版行业内最坚固建筑物，但他心想，由公司委员会设计系统永远会有弱点。他已经找到其中之
：设计窗户工程师没想到窗户会从内侧遭
丢只鞋本来算不上什巨大悲剧，但那颗星球已经被摧毁，所以他不可能再跑去买双。
当然，就可能性无穷分支而言，地球也存在几乎无穷多个副本，但实际上，双好鞋可不是你在多重时空里乱转就能随便碰上。
他叹口气。
唉，好吧，眼光要往好处看。至少那只鞋救他命——暂时救他命。
他坐在十三层楼只有英尺宽窗台上，他实在说不清那只好鞋死得冤不冤。
林身上——科林还在上升。
他拼命抱住圆球形小机器人。科林划着疯狂弧线飞向《指南》办公室大楼，欣喜若狂地尽量控制住自己并降低速度。
福特和科林绕着对方旋转翻腾，世界绕着福特脑袋旋转，转得他直恶心；接着，切忽然停下来，同样突兀得让他直恶心。
福特发现自己头晕目眩地落在道窗台上。
毛巾飞过，他把抓住。
他晕乎乎地隔着涂黑玻璃向内张望。
黑暗，寂静，仿佛坟墓。
不，这想就太荒谬。他参加过好几个在坟墓举办带劲派对。
他觉察到什动静吗？不确定。他似乎能看见某种怪异阴影在扑腾。也许只是挂在睫毛上血滴。他擦掉血滴。哥们，他很想去哪儿弄个农场，养几只羊。他再次望向窗户，想辨认出那个黑影是什，但他觉得他见到是什光学幻觉，眼睛在跟他开玩笑——这在现如今宇宙里实在太平常。
里面是只什鸟吗？整个封闭楼层，涂黑防火箭弹玻璃，里面难道只藏只鸟？莫非是什人养鸟场？里面肯定有什东西在扑腾，但似乎不怎像鸟，而是空间里个鸟儿形状窟窿。
科林在几英寸之外半空中晃悠。
福特昏沉沉地环顾四周，他浑身青肿和伤口，气喘吁吁。窗台只有半英尺宽，他不怎保险地坐在上面，离地面有十三层楼。
十三。
他知道他们在十三层，因为窗户是涂黑。他恼怒异常。那双鞋是他在纽约下东区家商店买，价钱贵得荒谬；结果他写整整则稿件，专门讲述鞋子合脚带来快乐，但文章湮灭在“基本无害”灾难之中。天杀整篇文章啊。
现在倒好，少只。他仰起头，望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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