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想要话可以帮你买。
好,那买个吧。
真吗?
嗯,也想
想在这里看碟。
买新片吗?
对,有好几部可以选。
哦,那先走。
门轻轻关上。空气颤颤。她把上星期从学校边门音像店里买盗版DVD推进影碟机。
道原点在哪里,感觉到点点不对劲,就分辨出其实她在外面。
是,她从来都在外面。音乐是屏障,没有疏通她,反而把她和词语隔绝。她觉得自己是绝缘体,电流过来,每个人都被激到浪尖,只有她,再次感受到上帝赐给自己是具多木讷身体。难得几次和同学唱K,她躲在角落,摇会儿手铃,借口去上厕所。会听音乐是种怎样感受呢,像画画用对颜色,写诗选对字,被细小针尖扎到,又清醒又腥甜滋味吗?
唯喜欢流行歌曲,是歌手在九十年代唱红几首老歌。旋律简单,歌词太好,以至于每次重听,她都想往椅背上靠,再仔细尝遍几乎可以背出来歌词。歌手已经很少出专辑,离上张大概有五六年,他好像活在另个世界,想象里只有快乐没有痛苦世界。但是她知道,即使在外太空也不会有这样个世界存在,因为说到快乐时候,就已经承认还是有不那快乐时刻。
他定也是,舞台上光鲜。不知道为什告别舞台,她希望他是享荣华富贵去。生命短暂,如果贪恋富贵荣华,就好好享受遍。但是她感觉,他和她样,也不是那顺畅人。像两个异类,生活在光滑如肥皂脱手人群里,就必须接受,到头来成功这两个字不会和自己有什关系。别说不是这样,如果不是,他为什闭上眼睛在灯光里唱,愿再无来生。
滋滋滋,咔咔咔,然后是片寂静。仪器扫过她,继续往其他地方去,留下显示屏上白茫茫雪花片。
还是有道门关着,或许直关着,也不止道门。她觉得很多事情都很困难,比如从来就不知道,开端如何才能成为开端。别人生命里都发生怎样偶然,或者她是被怎样必然禁锢住,在某个关节生锈,就是做不那种打开扇门事情。
孤独,沉默大学岁月,不断诉说又无可诉说。喜欢人就在眼前,但是过两三年都像在重复第天。他们样隔阂,疏远,有时候有亲近冲动,给人希望,然而又退回来,站回河两岸。
她记得那次是他问她,想不想买个CD机。他有个中学同学家里开唱片店,进到批快停产老牌子,音质很棒,跟他现在用样。他把手绕到耳朵后面,摘下耳机,还残留着音乐和温度,递过来给她听。
她捏住它,仿佛捉粒转眼就融化雪。
是不是很不错?
签完字,关上机器,他就可以走。
他把包放在桌上,停会儿,看不出要走,也看不出要留。
你下午有课吗?他问。
嗯……没有。
那你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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