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有烦恼就是这吗?”他说,“你到这儿来就是为这吗?”
突然阵恐慌袭来。难道他在想着某件可恶事情吗,比如说就是杀死倒霉鬼高雅先生凶手?
“希望推翻苏丹陛下王位让王子来继承那些人,”说,“也开始这种中伤,散布谣言说
图书馆及藏宝室,只为搜寻并销毁他所画所有手抄本。不管在哪个国王图书馆,只要发现张自己昔日创作绘画,他或是软磨硬泡、想方设法要毁掉它,或是趁人不注意时撕掉他所画书页,或是逮住机会往画上泼水破坏它。叙述这个故事作为例子,想要说明位细密画家在艺术召唤若不明智地抛弃自己信仰,将会承受极大痛苦。因此请大家不要忘记谢赫·穆罕默德焚毁阿巴斯·密尔萨王子位于加兹温庞大图书馆,只是因为里头收藏千百本他画书籍,多到他无法加以挑拣。这位极度痛苦而后悔画家,最后在那场惨烈大火中被活活地烧死,对此,仿佛自己亲身经历过般夸张地予以描述。
“你害怕吗,孩子?”姨父大人慈祥地对说,“你怕们画图画吗?”
此时房里片漆黑,看不见,但却猜想出他说话时是面带着微笑。邦斯舅舅
“们书已经不是秘密。”回答,“或许这不重要。但各种谣言正在盛传。有人说们偷偷摸摸地犯下亵渎罪。有说,们在这里制作书,并不是苏丹陛下想要,并不是苏丹陛下所期望,而是本们所想要书,甚至是本嘲讽苏丹书,是本不信神、不信教书,是本模仿异教徒大师们书。还有人说它甚至把撒旦也描绘成可爱形象。他们说们以街上条肮脏野狗目光来看世界,用远景画法把只马蝇和座清真寺画得几乎同样大小——借口说清真寺是远景——以此亵渎们宗教,嘲笑前往清真寺参加祷告穆斯林。晚上想着这些就辗转难眠。”
“画儿是们起画,”姨父大人说,“不要说是们做这些事情,难道们想过这种念头吗?”
“点也没有。”更进步地说,“但是无论如何人们是听说,他们说有张最后图画上面不是隐晦地表达不信神,而是公开地侮辱们宗教。”
“你自己也见过最后幅图画。”
“不,只是依照您要求,在张大纸各个角落里画出您想要图画。那张纸,想必将来是张双页图。”小心而又坚决地说,希望能取悦姨父大人,“但从没见过完成图画如果见过整幅画,便能问心无愧地否认所有恶言中伤。”
“你为什会感到罪恶?”他问,“是什在啃噬着你灵魂?是谁让你怀疑起自己?”
“……担忧自己花几个月欢乐地绘画本书之后,却发现污蔑自己所认为神圣信仰……活着时候就承受地狱折磨……只要能让看见最后画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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