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称心如意。这位王子不但觊觎父亲王位,更垂涎父亲年轻妻子席琳。尼扎米笔下形容为“他嘴像狮子样有口臭”席鲁耶,不择手段地软禁自己父亲,坐上王位。天夜里,他潜进父亲与席琳卧房,摸黑找到床上两个人,拔出匕首刺入父亲胸膛。就这样,在与美丽席琳共枕床上,父亲流血到清晨,慢慢死去;而在他身旁,席琳仍安然熟睡。
伟大画师毕萨德绘画,如同故事本身,触动心中埋藏多年阴沉恐惧:在黑夜里醒来,听见窸窸窣窣声响,发现黑暗房间有个陌生人是多可怕!想像下,陌生人手掐住您脖子,手挥舞着匕首。精雕细琢墙壁、窗户、框棂;从勒紧喉咙中溢散无声尖叫所染红地毯上弯曲、圆形图案;当凶手上前结束您生命时他污秽赤脚踩着被单上所绣无比精巧细腻、鲜艳狂放黄色与紫色花朵;所有这些都是为同个目:除凸显绘画本身华美,它们同时提醒您,濒临死亡您身处这个房间、您将要告别这个世界,是多精致美丽。精美绘画和美丽世界对您死漠不关心,尽管妻子就在身旁,但面对死亡时您还是孑然孤独。这才是当您看画时真正震撼您意义所在。
“这是毕萨德画。”二十年前,年老大师看着用颤抖双手捧着这本书时,脸孔发亮,不是因为旁烛光反射,而是涌自观看欢愉。他说:“这实在太毕萨德,甚至不需要签名。”
毕萨德也明白这个事实,因此从不在画中某个秘密角落暗藏自己签名。而且,根据年老大师说法,在这点上,毕萨德隐约带着某种难堪及羞耻感。惟有真正高超艺术技巧,才能让位艺术家既画出无可匹敌作品,又不留下任何透露自己身份痕迹。
以拼命才想出来普通且粗糙手法杀死倒霉受害人。夜又夜,每当返回那片火灾残骸区域,去看看有没有留下任何可以揭露身份痕迹时,风格问题愈发地在脑中涌现。人们所追求风格,只不过是泄露们自身痕迹个瑕疵。
即使没有纷飞大雪光芒,也能轻易找到这个地方,因为就是在这个被火夷平地点,杀害相处二十五年伙伴。此时,白雪覆盖并抹去所有可能被解读为签名线索,证明在风格与签名这个议题上,安拉是与毕萨德和有同样看法。四天前,如果们在绘制那本书时犯下像那白痴所提出来那种罪行话,——即使是无意识之中——,安拉也不会对们细密画家展示出这种仁爱。
那天晚上,当和高雅先生来到此地时,还没有开始下雪。们可以听见野狗嗥叫在远处回荡。
“们干吗来这儿?”倒霉家伙问,“这晚,在这种地方,你打算要给看什?”
“正前方有口井,从那儿往前走十二步,把存好几年钱都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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