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企图和机器讲道理。
“茶,”他说。
“分享愉悦,”机器答道,倒出又杯那种让人恶心液体。
亚瑟把杯子扔进垃圾桶。
“分享愉悦,”机器重复道,又给亚瑟倒杯。
大飞船,也是最不可预测艘。没有什它做不到事情,前提是你必须精确地知道你希望它去做事情到底有多不可能。
偷走飞船时候,他还是总统,原本要去主持它升空仪式。赞法德不太清楚他为何要偷船,只知道他喜欢这个点子。
他也不太清楚他为何要竞选银河总统,只知道竞选银河总统似乎很好玩。
他知道还存在比喜欢和好玩更恰当原因,但那些原因都深埋于自己两个大脑里某块受到封锁幽暗区域。他希望能清除掉两个大脑里那块遭到封锁幽暗区域,因为其中东西偶尔会短暂地浮出水面,把奇怪念头放进意识中那些光明而欢快区域,试图迫使他偏离他视为人生根本要务正轨:享受美好时光。
此时此刻,他没有在享受美好时光。他用尽耐心和铅笔,而且饥肠辘辘。
“分享愉悦”是获得巨大成功天狼星控制系统公司投诉部座右铭,投诉部目前占据三颗中等尺寸行星大部分陆地,是公司近年来保持盈利唯部门。
这句座右铭矗立于——更准确地说,曾经矗立于——伊阿德拉克斯星投诉部太空港旁边,每个字母都有三英里高,还打着灯光。非常不幸是,这几个字委实太重,竖起来没多久就压塌字母下土地,座右铭垂直降落差不多半个字母高度,砸穿许多既年轻又能干投诉处理员办公室,他们因此丧命。
那些字母上半部分仍旧露在地面上,所组成句子在当地语言中意思是“把脑袋塞进猪屁眼吧”;除些特殊庆典时候,平时连灯光也不打。
亚瑟扔掉第六杯那种液体。
“听着,机器,”他说,“既然你声称能合成宇宙间任何现存饮品,那
“发星瘟!”他叫道。
此时此刻,福特·大老爷正悬在半空中。这不是因为飞船人工重力场出什差错,而是因为他跳下通往个人卧舱区楼梯井。这段距离对于单次跳跃来说有些太高,他落地时非常狼狈,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站直,又阵风似冲过走廊,撞飞几个小型服务机器人,拐弯时险些刹不住脚,终于闯进赞法德房间,开始解释脑子里想法。
“沃贡人,”他说。
不久之前,亚瑟·邓特离开卧舱,出发去寻找杯茶。他从开始就没抱太大希望,因为他很清楚飞船上唯能供应热饮是台不开化机器。机器由天狼星控制系统公司制造,名叫“自动营养饮品合成仪”,亚瑟已经和它打过交道。
机器声称不管谁来使用,它都能按照对方口味和新陈代谢调配出最五花八门各种饮品。然而,在实际使用时,它总是千篇律地调出杯几乎彻底不像但又不尽然不像茶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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