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的民族（1 / 6）

TheVeryOldFolk

洛夫克拉夫特于1927年万圣节之夜读维吉尔所著《埃涅阿斯纪》（1921年），这篇“小说”就是他因此书而做场梦。本文是摘自洛夫克拉夫特于1927年11月2日写给唐纳德·旺德雷信中内容，文中回忆罗马历史内容构词严谨慎重，令人印象深刻。旺德雷可能是在允许《科学快照》（Scienti-Snaps，1940年夏）出版此文时，将其标题拟为《》。

1927年11月3日星期四

亲爱梅尔莫斯：

……所以你还在钻研令人厌恶那个年轻亚洲人瓦瑞乌斯·阿维图斯·巴西安努斯阴暗模糊过去吗？啊！所讨厌人中没有几个能比得过那只该死叙利亚老鼠！

最近精读詹姆斯·罗兹所翻译《埃涅阿斯纪》——此前，从未读过这个版本，这要比看过其他任何版本诗篇——包括那已经去世叔父克拉克博士未经出版译文，都要更忠实于普布利乌斯·马罗所要传达原意。维吉尔这篇作品以及万圣节前夜山上巫师集会事件带给幽灵般思想，使得在上周晚上做个关于罗马时期梦——梦境极其清晰、栩栩如生，还预示着隐匿巨大恐怖；着实确信自己应该哪天把这写进篇小说中。小时候，还会经常梦到罗马时期故事——曾作为名军事保民官跟随神圣尤利乌斯晚上走遍高卢——已经很久没做过这种梦，而现今这个梦境却以非凡感染力打动。

那是个傍晚，隶属于州庞培罗小镇中，落日余晖如烈烈燃烧火焰般，此处就位于近西班牙比利牛斯山脚下。那时定是共和国晚期，因为仍旧是元老院地方总督管辖该行省，而不是皇帝特使；日期则是十月三十日（十月初前天）。小镇北边山丘笼罩在夕阳绯红和金色光辉中，西下太阳透着微红光晕，神秘地撒在粗劣新建石砌建筑及灰泥建筑上，还有灰尘遍布广场，以及东边稍远些地方环形木头墙。成群居民——爱好广泛罗马殖民者、毛发粗糙罗马化土著，以及明显二者混血，都穿着相似廉价羊毛长袍——少数戴着头盔几个军团士兵混在其中，以及居住在附近身披粗制斗篷、胡须黑亮巴斯克族民——都挤在少数铺着小路街道和广场上，带着种说不清拘束局促地前行着。刚下轿子，是由伊利里亚轿夫们路抬着从伊贝鲁斯南面卡拉古里斯匆匆而来。是个名为L·凯里乌斯·鲁弗斯省级财务官，地方总督普布利乌斯·斯克利波尼乌斯·利波将召来此地，而他也只是前几天刚从塔拉哥纳来到这里任职。士兵们都是来自第十二军团第五步兵队，听命于军事保民官塞克斯图斯·阿塞里乌斯指挥；而负责整个区域副将——巴尔布提乌斯也是从卡拉古里斯永久驻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