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拐上诺埃尔路，开始向前走，脚步变得更加坚定，但依然缺乏实质。
诺埃尔路，
她向自己承认，她很少听答录机上
留言，因为她开答录机只是为
戈登方便，并且这会儿她不想被迫想起戈登。
不过，她还是打开答录机，调低音量，然后回去继续练莫扎特存心用来为难大提琴手降E调。
◇◇◇
德克·简特利整体侦探事务所黑洞洞办公室里，戈登·路笨拙地把电话放回底座上，
屁股跌坐下去，陷入最无法自拔沮丧。他甚至没有挣扎，听凭自己穿过座位，轻轻地落在地板上。
电话第次开始自动拨号，皮尔斯小姐就逃出办公室，她对诸如此类之事耐心终于再次耗尽，从此办公室就完全落在戈登手上。然而，无论他尝试联系谁，结果都是彻底失败。
格和理查德望向德克，然后望向迈克尔。
“介意
找个地方放下这东西吗？”迈克尔说，“太沉。装满潜水装备。”
◇◇◇
“哦，明白，”苏珊说，“哦，好，谢谢，尼克拉，会试试那种指法。确定他放个降E调在那儿只是为惹人生气。对，已经练整整个下午。第二乐章有些十六分音符简直混蛋之至。嗯，对，能帮分神。不，没有新消息。整件事都让人困惑，可怕到极点。甚至不想——对，晚些时候能再给你打个电话吗？看看你感觉怎
样。是啊，知道，你永远分不清哪个更糟糕，是生病，是抗生素，还是医生对待病患态度。你照顾好自己，或者至少确保西蒙照顾好你。叫他带几加仑热柠檬水给你。好。好，回头再跟你聊。盖暖和点儿。再见。”
她放下电话，继续拉大提琴。她还没开始考虑那个讨人厌降E调，电话就又响。她原本把电话从底座上摘下来晾个下午，但刚才打完电话后忘记这做。
更确切地说，他只尝试过联系苏珊，他在乎人只有她个。他被杀时正在对苏珊说话，他知道自己必须通过某种方法再次和她交谈。但是大半个下午她都把电话取下来撂在旁，而就算电话能接通，她也听不见他声音。
他放弃。他从地上爬起来，滑出办公室，下楼回到暗沉沉街上。他漫无目标地飘荡会儿，在运河上走阵，很快就玩厌这个把戏，于是重新飘回街上。
洋溢着灯光和生机房屋尤其惹他生气，因为它们渗出欢迎气氛渗不到他身上来。要是他径直滑进他们屋子，看个晚上电视，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在意。他不会给他们带去麻烦。
或者看电影。
看电影似乎更好，他可以去看电影。
她叹口气，立好大提琴，放下琴弓，走过去再次拿起电话。
“哈喽？”她问。
还是没人说话，只有遥远呼啸风声。她气呼呼地摔下听筒。
她等几秒钟，确定线路已经畅通，正要再次把电话拿开，忽然想到理查德说不定会找她。
她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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