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他描述,在九三七年每天夜里怎样对判定所谓剥夺通信自由人执行死刑,夜里莫斯科焚尸炉烟囱怎样冒浓烟,被动员参加行刑和抬运尸体共青团员们怎样个个疯。
他说说怎样审讯布哈林,加米涅夫多倔强。有天夜里他和克雷莫夫直谈到天亮。
这天夜里,这名肃反工作人员发展和丰富他理论。
卡茨涅林鲍肯对克雷莫夫描述新经济政策时期新资产阶级分子弗伦克尔不寻常遭遇。弗伦克尔在实行新经济政策初期在奥德萨建立发动机工厂。在二十年代中期他被逮捕并被押送到索洛韦茨基群岛上。他在索洛韦茨基劳改营里时候,向斯大林提供份天才方案。这个老肃反工作人员在这里用字眼儿就是“天才”。
他在这份方案中用大量经济学和技术方面数据
陷他?他觉得他现在对这个问题没有多大兴趣。
他向自以为得意,是他能使自己生活服从理性。可是现在不是这样。理性说,他和托洛茨基谈话情形是叶尼娅告密。可是他现在整个生活、他和侦讯员周旋、他还能够呼吸、他依然是克雷莫夫同志,其支撑点就是相信叶尼娅不可能干这种事。有小会儿他竟会对此失去信心,他都感到奇怪。没有什力量能够使他不相信叶尼娅。尽管他知道,除叶尼娅,谁也不知道他和托洛茨基谈话,尽管他知道女人容易变心,女人是软弱,尽管他知道叶尼娅已经扔掉他,在他生最艰难时候离开他,他还是相信。
他把审讯经过对卡茨涅林鲍肯说说,但是只字未提这件事。
卡茨涅林鲍肯现在不开玩笑,也不扮鬼脸。
确实克雷莫夫没有把他看错。他是很聪明。但是他说切都很可怕、很奇怪。有时候克雷莫夫觉得,把这个老肃反工作人员关进内部监狱,没有什不应该。不可能不这样。有时克雷莫夫觉得他是个疯子。
这是国家保安机关诗人和歌手。
他有次用赞赏口气对克雷莫夫说,上次开党代会上,休息时候斯大林问叶若夫,为什他在执行肃反政策上犯扩大化错误,张皇失措叶若夫回答说,他是执行斯大林直接指示,斯大林就对着围住他代表们很忧郁地说:“这也是名党员说。”
他还说说亚戈达遇到可怕事……
他还说起肃反部门些大人物,他们懂得伏尔泰,知道拉伯雷,敬仰魏尔兰,当年都在这座日夜不眠大房子里做过领导工作。
他还说过个在莫斯科干多年刽子手个很可爱、很老实拉脱维亚老头子,这个老头子在行刑时候,常常要求把就刑人衣服脱下来,交给保育院。他又说另个行刑者事。那个人日日夜夜地喝酒,没有活儿干就十分苦闷,在没有派到他杀人时候,他就到莫斯科附近国营农场去杀猪,把猪血装在瓶子里带回来,说是医生叫他喝猪血治贫血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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