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坏蛋,又打伤个,
菲里莫诺夫军大衣上佩戴着新金色肩章,带有红色镶边和黑色绦带,在斯大林格勒营长、连长们那肮脏、烟熏火燎军装棉袄和皱皱巴巴暖帽当中,在德国俘虏那同样肮脏、同样经受烟熏火燎、同样皱皱巴巴衣帽当中,显得格外突出。
昨天他在军委食堂里说,在莫斯科军需总库里保存着很多金线,本来是为沙俄军队做肩章用,他朋友们都认为,弄到用这种优质旧材料做肩章是很大幸运。
在响起枪声,受轻伤萨德涅普卢克叫起来时候,上校大声问道:
“是谁开枪,怎回事儿?”
有好几个声音回答说:
是库波罗斯山谷来,有是班内伊山谷来,有是从水塔附近来,有是“红十月”工厂,有是马马耶夫冈来,和他们在起还有市中心居民,有原来住在察里津河边,住在码头区,住在油库附近坡下……他们又是主人,又是客人,他们自己向自己祝贺,冷风吹得旧铁皮叮当作响。有时他们向空中放几枪,有时拉响颗手榴弹。他们见面就拍肩膀,有时还拥抱,用冰冷嘴唇接吻,过后又不好意思地、快活地骂两声……他们齐从地下冒出来,有钳工、旋工、农民、木匠、挖土工人,他们打退敌人,他们重犁石头、钢铁、泥土。
世界名城与其他城市不同,不仅在于人们都感觉到它与全世界工厂与土地都有联系。
世界名城与众不同,在于它有灵魂。
战时斯大林格勒就有灵魂。它灵魂就是自由。
反法西斯战争首城变成无声无息、冰冷瓦砾场,战前苏联这个工业与港口州城不存在。
“是个糊涂虫,个德国人。已经把他结果……他好像还不知道……”
“怎不知道?”上校叫道。“这个坏蛋,他觉得们流血还少吧?”
他对担任翻译高个子犹太裔政治指导员说:
“把他们长官给找出来。他这个坏蛋头儿,应该为这枪负责任。”
这时候上校发现士兵施密特那微微笑着大脸,便叫起来:
十年之后,这儿将有成千上万囚徒筑起雄伟大坝,建起世界上流国家级大水电站。
四十七
名德国士官在掩蔽所里醒来,不知道已经投降,因此出件事情。他开枪,打伤萨德涅普卢克中士。这事引起苏联人愤怒。他们正监视着个个德国兵从仓库里走出来,把枪支丢进叮叮当当响着、越来越大枪支堆里。
俘虏们走着,尽量不朝两边看,表示他们眼睛也做俘虏。只有满脸黑白胡茬士兵施密特在走出来时候,微微笑着打量着苏军士兵们,似乎相信会看到张熟悉脸。
昨天刚从莫斯科来到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司令部微微有些酒意菲里莫诺夫上校,和他手下名翻译站在起,他们在这个受降点负责接受维格列尔将军师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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