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乌多布诺夫同志,”诺维科夫说,“要是有什情况,您打电话给卡尔波夫,下午三点以后,就打电话给别洛夫和马卡罗夫。”
涅乌多布诺夫说:“会有什情况呢?”
“那可说不定,也许司令员下子来呢。”诺维科夫说。
从太阳那边出现两架铁鸟,朝村子飞去。飞得越来越快,响声越来越大,草原安静下子就被打破。哈里托诺夫从汽车里跳出来,朝仓房墙根下跑去。
“傻瓜,怎,躲起自己飞机来啦?”格特马诺夫喊道。
历史有魔力手指,它便成历史得心应手工具。
三十四
个老妇人抱着捆干芦苇朝家门口走去,她阴沉脸流露出副操心神气。她从部落满灰尘吉普车旁边走过,又从军部辆坦克旁边走过,坦克上盖着帆布,个角紧靠着房子板墙。她瘦得皮包骨头,样子很不起眼,似乎再没有什比这个从她家门前坦克旁边走过老妇人更平常。可是,这个老妇人,还有此时在棚子底下挤牛奶模样平平女儿,还有把个指头杵到鼻孔里、看着牛奶从奶头里往外窜她浅色头发外孙,却和驻扎在草原上军队有重要关系,其重要程度超过世界上切大事。
所有这些军队上人:军部、集团军司令部少校,坐在黑糊糊乡下圣像下面抽香烟将军,在俄罗斯炉灶上烧羊肉将军们炊事员,躲在仓库里用子弹和钉子做发卷儿电话员姑娘,在院子里对着洋铁洗脸盆刮脸、只眼看着镜子、只眼看着天空留意着敌机坦克手们—这钢铁、电力和汽油组成整个战争世界,已成为座座草原村庄长期生活不可分割部分。
对于老妇人来说,这里还有种不可分割关系:她看到今天在坦克上小伙子们,就想起夏天那些疲惫无神小伙子,那些小伙子步行来到这里求宿,个劲儿担惊害怕,夜里都不睡,不时地到外面观望。
这时候其中架飞机用机枪朝村子扫射起来,另架飞机投下枚炸弹。呼啸声,轰隆声。妇女尖叫起来,小孩子哭起来,爆炸掀起土块纷纷往地上落。
诺维科夫听到炸弹下落啸声,弯弯身子。有小会儿
加尔梅克草原村落里这个老妇人,和在乌拉尔给后备坦克军军部送铜茶炊老妇人,和六月间在沃罗涅日把麦秸铺在地上让上校睡觉、面望着窗外红红火光画着十字老妇人,都有不可分割关系。不过这种关系已经习以为常,所以不论是要回屋里生炉灶老妇人,还是走出门来上校,谁都没有注意到。
加尔梅克草原上异常宁静,使人心旷神怡。这天早晨在柏林大街上走来走去人是否知道,俄罗斯在这里已经把自己脸转向西方,准备进攻和出击?
诺维科夫在台阶上唤来司机哈里托诺夫:
“把和政委大衣带上,咱们要很晚才能回来。”
格特马诺夫和涅乌多布诺夫走出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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