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上你这儿来。”他说。似乎这话和他说在德国佬发动进攻之后未必有谁能活下去话没有什联系,但联系是有,而且卡佳也明白。
他不像她在科特卢班山下看到那些指挥员。他和人说话既不高声大叫,也不吓唬,可是大家都听他。他坐在那里,又抽烟,又说笑,又听别人说笑,跟士兵没有任何区别。可是他威信很高。
她和谢廖沙几乎不说话。她有时觉得
“不用说,是格列科夫。”
另外个说:
“这可不定。不过,谁名次排在最后面,倒是可以说说,那就是迫击炮手谢廖沙。女孩子越是年轻,越喜欢老练男子。”
后来,她发现几乎没有人跟她逗着玩儿、开玩笑。格列科夫毫不掩饰别人接触卡佳时他不快心情。
有次,大胡子祖巴廖夫喊她:
步逼近,从地上爬过来时候,那些粗野骂娘话似乎也不可恼,格列科夫目光她也不怕,以前她看到那目光,不仅脸会红,连脖子,连军装里面肩膀都会红。在参军后这几个月里,她听多少下流话!当秃顶中校龇着金牙暗示她可以留在河那边通讯站时,她用“无线电”和他进行多糟糕通话呀……她想起有些女孩子小声唱伤心歌儿:
有个秋夜里
指挥官亲自将她温存
唤夜小亲亲
从此她就自,bao自弃……
“喂,楼长夫人。”
格列科夫并不着急,但是他显然很有信心,而且她也感觉得到他自己很有把握。在报话机被炸成碎片之后,他叫她躲到很深地下室个隔间里。昨天他对她说:“这辈子还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姑娘。”又补充说:“要是在战前遇到你,定会娶你。”她想说,要娶她还得问问她呢,可是她没有说,她不敢说。他对她没有任何不好行为,没有对她说过任何粗野下流话,但是她想到他,就觉得可怕。
也是昨天,他很忧愁地对她说:
“德国佬很快就要发动进攻。咱们这里面人未必有谁能活下来。德国佬钉住们楼房不肯放。”
他用缓慢而凝神目光把她打量下,卡佳害怕,不是因为想到德国佬即将发动进攻,而是因为看到这缓慢而镇静目光。
她不是胆小鬼,只不过出现这样心情。
她第次看到谢廖沙,是在他念诗时候,她心里想:“真是个呆子。”后来他有两天不见人影,她也不好意思打听他,心里老是在想,他是不是被打死。后来他在夜里突然出现,她并且听见他对格列科夫说,他是从司令部掩蔽所里偷跑回来。
“好,”格列科夫说,“你这是开小差跟着们朝阴间跑。”
谢廖沙在离开格列科夫从卡佳身边走过时候,没有看,也没有回头。她很难过,后来生起气来,又在心里说:“傻瓜!”
后来她听到楼房里人谈话。他们说是,谁最有可能第个和卡佳睡觉。有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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