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能住到个病房里,太好啦。”
“看,马上就断定:‘这才是真正伙伴,都是上过火线。’”
“可是说实话,怀疑过巴赫,”耶内说,“心想:‘哼,这是党里人。’”
“不,不是党里。”
他们掀开被子,躺下来。大家都觉得热起来。谈起前方事。
大家饮而尽。
耶内马上就想再喝杯,就说:
“噢,应该还要留杯给守门员呀。”
“守门员去他妈吧,你说是吗,中尉?”克拉普问道。
“让他为祖国效劳吧,咱们喝咱们。”弗雷塞尔说。
过,对不起,他确实是天才。世界上还没有那样大权力,能够帮助你们接替他位置。你们想想吧,值不值得花那样大力量来消灭那些人,那些人位置是永远无法填补。如果你们不够格,不能走希特勒开辟道路,那也只能怪你们自己,不能恼恨够格人。在文化方面动用警察,煽动仇恨,这种办法是毫无用处!你们瞧,希特勒和戈培尔对这点认识得多深刻?他们以身作则在教导们。他们在对待德国科学、绘画、文学方面表现得多喜爱,多有耐心,多有策略。就要学他们样子,走团结道路,不能给们德国共同事业造成分裂!”
巴赫不出声地说完这番话,睁开眼睛。旁边人都还躺在被窝里。
弗雷塞尔说:“伙计们,往这儿看!”
他像变戏法样从枕头底下抽出瓶意大利白兰地。耶内喉咙里发出种奇怪声音。只有真正酒徒,而且只有农村里真正酒徒看到酒瓶才会露出这样神情。
“他这人不坏嘛,从各方面看,他不坏。”巴赫想道。并且为自己没有说出歇斯底里话感到不好意思起来。
弗雷塞尔原来在右翼,在奥卡托夫镇带作战。
“谁他妈知道,”他说,“苏联人简直不会打进攻仗。可是到十月初,们还停在那儿。们八月里喝多少伏特加呀,天天举杯祝贺:‘但愿战后不要失去联系,要成立攻克斯大林格勒老战士协会。’”
“他们进攻本领不算差,”在工厂区作过战侦察连长说,“他们不会固守。他们只要把们从楼房里打出来,就马上要睡觉,要吃起东西。俄国军官就爱喝酒。”
“每个人都希望活着嘛。”
“现在来劲儿,”侦察连长说,“这会儿顶好再来个不胖不瘦娘们儿。”
大家都轻松、快活起来。
“好,再来杯。”耶内举起杯来。
大家又喝干。
就在这时候,弗雷塞尔用条腿蹦着,往几个床头小柜上玻璃杯里斟酒。
“您真是野兽。”侦察连长笑着说。
“这可是能征惯战中尉。”耶内说。
弗雷塞尔说:“有个医官发现酒瓶,问:‘您这报纸里包是什?’回答说:‘这是母亲来信,直带着不离身。’”
他举起杯,说:“来吧,中尉弗雷塞尔向你们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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