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愿意,就复员,到西伯利亚东部什地方去,到建筑工地上去做名工长。咱们就住在带家眷棚屋里。”
这是真心话,他不是开玩笑。
“不定住带家眷
“如果克雷莫夫出什事,受重伤或者进监狱,还要回到他身边去。这点你要考虑。”
“他因为什要进监狱?”他正色问道。
“哼,进监狱还不容易吗,他过去搞过**国际,托洛茨基也认识他,看过他篇文章之后,还说过:‘真精彩!’”
“你试试看,要是再回去,他还要把你赶走呢。”
“你别操心。那就是事。”
。但是她还不够信任他,在他面前怕难为情。他要不要听她说呢?
很奇怪……她就像重新在经历她和克雷莫夫关系破裂,她心灵深处直还以为可以破镜重圆,恢复过去切。这点使她心里得到安慰。这会儿,当她感到有股力量将她卷起时,她又痛苦,又惶恐:难道这就永远、永远不再恢复吗?可怜克雷莫夫,真可怜啊!为什他这样苦?
“这算怎回事儿啊?”她说。
“你是诺维科夫家人啦。”他随口说。
她笑起来,凝视着他脸。
他对她说,战后她将成为座大房子女主人,房子将是很漂亮,房子后面还会有花园。
难道就这样定,就这样辈子吗?
不知为什她很希望让诺维科夫明白:克雷莫夫是个聪明人,个有才华人,她对克雷莫夫是有感情,应该说,是很爱他。她不希望诺维科夫因为她爱克雷莫夫而产生醋意,但是她所做切都是在不自觉地挑动他醋意。不过她把托洛茨基话对他说,这话克雷莫夫只对她个人说过,现在她也只是对他个人说。“如果当时还有人知道这件事,克雷莫夫在九三七年未必能逃脱。”她既然爱诺维科夫,就应该高度信任他,于是,她把个她对不起人命运交给他。
她脑子里有各种各样想法,想将来,想今天,想过去,她时而发呆,时而高兴,羞涩,忐忑,愁闷,害怕,不知道母亲、姐姐、侄子、薇拉,还有不少人会怎样看待她生活中发生这变化。如果诺维科夫和里蒙诺夫谈话,听听别人谈诗歌和绘画,又会怎样呢?他不会感到羞惭,虽然他不知道夏加尔和马蒂斯……他是强者,强者,强者。连她都服从。战争会结束。难道,难道她再也见不到克雷莫夫吗?天啊,天啊,她干什事呀。现在就不想这些吧。因为还不知道今后切会怎样呢。
“现在才明白:还点不解你。不是开玩笑:你是陌生人。房子、花园,干吗要说这些呀?你是当真吗?”
“你是陌生人,完全是陌生人嘛。说真,你是什人?”
“这不知道。可是知道,你是人。”
她已经身不由己。她面给他往杯子里倒开水,面问:
“还要面包吗?”
忽然她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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