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来汇报。不是向!向政委汇报!”
“政委同志,让汇报吗?”
“汇报吧。”别尔曼点点头,对索洛马津连看也没看。他感觉出来,团长还是在坚持自己那套。他知道,萨卡布卢卡不论在地上还是在空中,都特别狡猾。在空中,他能比谁都快地判断出敌人目和战术,以诡诈战胜敌人诡诈。在地上,他懂得领导强中有弱,下属弱中有强。如有必要,他可以装装样子,装成个憨大,听到蠢人说很蠢俏皮话也可以凑趣,可以哈哈大笑。他能把天不怕地不怕飞行员们掌握在手心里。
在担任预备队期间,萨卡布卢卡对农业,主要是对饲养家畜家禽表现出很大兴趣。他也搞起果品加工:用马林果制果子露酒,腌蘑菇,晒蘑菇。他做饭菜出名,有许多团长喜欢在空闲时间驾飞机上他这儿来,又吃又喝。但这位少校不认为这是白慷慨。
别尔曼知道这位少校还有个特别难对付特点,那就是:尽管他又精明,又谨慎,又狡猾,然而同时又几乎是个疯子,旦硬干起来,连命都不顾。
其实科罗尔已经不作声。
换做是萨卡布卢卡少校,他本来就是个骂娘行家,遇到飞行员当着领导面骂娘,他不会管。他每天早晨都对自己通信员叫喊:“马秋金……你他妈……”然后和和气气地说:“把手巾给拿来。”
可是,团长知道政委那善于罗织罪名作风,所以不敢马上把科罗尔放过。如果放过,别尔曼会写报吿,说萨卡布卢卡在全体飞行员面前不维护政治领导人威信。别尔曼已经向政治部写过报告,说萨卡布卢卡在预备队期间干私活儿,和团部里人起喝酒,和当地女畜牧师叶尼娅·邦达列娃有不正当关系。
所以团长绕着弯子开始。他很威严地嗄声喝道:
“科罗尔少尉,怎站?上前两步走!干吗那吊儿郎当?”
也许,是叫咱们护送运输机往列宁格勒送吃东西?”索洛马津说。他有女朋友在列宁格勒。
“是不是去莫斯科方向?”莫尔恰诺夫说。他家里人都在昆采沃。
“也许,要上斯大林格勒呢?”维克托罗夫说。
“算啦,不定。”斯科特诺伊说。
他们团上哪儿,对他都无所谓,因为他家人都在敌占区乌克兰。
“跟领导争论,简直就像……跟风作战。”他对别尔
接着他继续虚张声势。
“戈卢普指导员,您向政委汇报下,为什科罗尔破坏纪律。”
“少校同志,请允许报告,他是和索洛马津争吵,至于为什,没听见。”
“索洛马津上尉!”
“有。少校同志。”
“波里亚,你想上哪儿去?”索洛马津问道。“是不是上你们犹太人首府别尔基切夫去?”
科罗尔那双黑黑眼睛气得下子完全黑沉下来,他很清楚地骂句娘。
“科罗尔少尉!”政委喝道。
“是,政委同志……”
“不要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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