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线这边,在围铁蒺藜犹太人隔离区里。你回信是永远收不到,要死。希望你能知道最后些日子情形,带着这种希望会更轻松地离开人世。
维佳呀,真正解人是很难……七月七日,德国人进城。在市公园里,无线电在广播最新消息,给病人看完病以后从门诊部出来,站下来听听,女播音员在用乌克兰语播送篇评论战事文章。听到远处枪声,接着就有些人从公园里跑过去,便朝家里走去,感到惊讶不解,为什没有听到空袭警报笛声。忽然看到辆坦克,并且有人喊:‘德国佬打进来啦!’
说:“别制造慌乱!”前天还去找过市苏维埃秘书,问他什时候撤离,他生气地说:“这事儿还早得很,们连名册还没造呢。”总而言之,是德国人来。整个夜里,邻居们互相串来串去,最安静是和小孩子们。打定主意:大家怎样,就怎样。起初很害怕,知道再也见不到你,多想再看你眼,吻吻你那额头和眼睛,可是后来想,你在安全地方,这是幸运。天快亮时候,睡着。等醒来,感到非常苦恼。在自己屋里,在自己被窝里,可是感到自己犹如身在异国,孤孤单单,举目无亲。在苏维埃政权年代里忘记自己是犹太人,这天早晨,又使想起来。德国人站在汽车上到处大喊大叫:“打倒犹太佬!”
接着,有些邻居也叫想起这点。门房老婆站在窗前对位女邻居说:“谢天谢地,这下犹太佬完啦。”这是怎回事儿呀?她儿子娶还是犹太女人,这个老奶奶常常去看儿子,还对夸过她孙子呢。
还有个女邻居,是个寡妇,有个六岁女儿阿列娜,双很美蓝眼睛,过去在给你信里提到过;她来到这里,对说:‘安娜·谢苗诺芙娜,请您把东西搬出去,今天晚上搬到你屋里来。’‘好,搬到你屋里去。’‘不,您搬到厨房后面那个小贮藏室里去。’
没有同意。那个小贮藏室既没有窗户,又没有炉子。
上门诊所去。等回来,看:房门被砸开,东西被扔到小贮藏室里。女邻居对说:“把沙发床留在这儿,反正您新房间放不下。”
很奇怪,她还是职业学校毕业,她去世丈夫是位会计,是个很好、很老实人。她说:“您是黑人口。”那口气好像是在说:这对她是有利。可是她阿列娜整个晚上都坐在这儿,给她讲故事。这是新居,她不肯回去睡觉,是妈妈把她抱走。后来,们诊所又开,和另位犹太医生被解职。要求付给本月工资,可是新所长对说:“您在苏维埃政权下干,让斯大林付给您工资吧,您可以写信到莫斯科向他要去。”护士玛露霞搂住,小声哭起来:“天啊,您怎办呀,你们怎办呀。”特卡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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