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出现许多事情和问题:什时候轮船开到,怎样能买到船票,要带些吃用,要借钱,要弄封证明信。
柳德米拉·尼古拉耶夫娜走时候既没带用,也没带吃,甚至没带什钱,也没有票,是趁上船时又挤又乱,挤上去。
她带走只是在黑暗秋日黄昏同母亲、丈夫、娜佳分别时印象。黑黑波浪在舷边喧响,下游来风吹打着,呼啸着,掀起阵阵水珠和飞沫。
,忽而像绳子样滴溜溜绕圈儿,忽而下子撒开去,就好像扔掉不能吃发黑粮食。冷风飕飕,树枝像敲骨头样嘎嘎直响,电车轨泛着寒冷青光,派凛冽肃杀景象。
柳德米拉转过脸来。冻僵、消瘦脸因为痛苦显得年轻。她朝着丈夫,用祈求目光望着他。
他们过去养过只猫,初次生崽就难产死。这猫在濒死之时,慢慢爬到维克托跟前,呜咽着,瞪大发亮眼睛望着他。可是,在这无边无涯、空荡荡天空下,在这无情、灰尘滚滚大地上,又能向谁恳求、向谁祈祷呢?
“这是工作过军医院。”她随口说。
“柳德米拉,”他忽然说,“你上军医院去下,可以弄清楚这封军邮信是从哪儿来。以前怎没有想到呀!”
他看着柳德米拉上台阶,跟值班人员交谈起来。
维克托走到角落里,后来又回到军医院门口。行人匆匆走过,大都带着网兜和玻璃罐,玻璃罐里盛着灰色菜汤,菜汤里游荡着灰色通心粉和土豆。
“维克托。”妻子喊他。
他从她声音听出来,她已经镇定下来。
“是这样,”她说,“这是从萨拉托夫来。不久前位副主任医生上那儿去过。他把那儿街道和门牌号写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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