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同志,会来信。”格鲁什科夫说。
趁别廖兹金洗脸、穿衣时候,格鲁什科夫向他汇报这天早晨发生些事。
“挺大口径机枪朝食堂扫射,把管理员打死;二营副参谋长出门,肩膀就被弹片打伤;工兵营弟兄们捞不少被炸弹震昏鲈鱼,有五公斤,去看过;他们把鱼送给营政委莫夫绍维奇大尉。政委同志来过,对说,等您醒,打个电话给他。”
“知道。”别廖兹金说。他喝杯茶,吃点牛腿肉冻,打个电话给政委和参谋长,说要到各营里去看看,穿起军装,便朝门外走去。
格鲁什科夫把毛巾抖抖,挂到钉子上,摸摸腰上手榴弹,拍拍衣兜,看烟荷包在不在,摘下挂在角落里自动步枪,便跟着团长往外走。
动也不动,像片石板。
叶廖缅科烦恼地在甲板上踱来踱去。几十种习惯念头出现在他头脑里。许多新任务摆在方面军司令部面前。现在主要是调集装甲部队,准备在左翼进行突击,这是最高统帅部交给他任务。这事儿他对崔可夫点也没有提。
崔可夫回到自己掩蔽所,站在门口哨兵、外室里办事人员、应召前来古里耶夫师参谋长—所有听到崔可夫沉重脚步声立即站起来人都看出来,司令员心情很坏。原因是不难猜想。
因为各师兵力消耗越来越大。因为在不断进攻与反攻中,德军楔形攻势不住地吞食斯大林格勒土地。因为两个满员步兵师最近刚从德国后方开到,集结在拖拉机工厂地区,正虎视眈眈地等待行动。
是,崔可夫没有对方面军司令说出自己所有烦恼、忧虑和担心事。
别廖兹金从昏暗掩蔽所里走出来,遇到明亮光线不由得眯起眼睛。个月来已经很熟悉情景又呈现在他面前:摊摊翻起黄土,褐色斜坡上到处是油污帆布,帆布遮盖着个个士兵土室,土灶烟囱里冒着缕缕炊烟。上方是座座掀去房顶黑黑工厂厂房。
左边,离伏尔加河比较近地方,是“红十月工厂”高耸烟囱,还有些货车车厢拥挤在歪倒机车旁边,就像群发呆羊围着被打死头羊。再远处是像宽花边似已无人烟城市废墟,秋日
但是不论崔可夫,不论叶廖缅科,当时都不知道这次会面不能令人满意原因在哪里。主要是他们会面中有公事以外东西,这东西当时他们两个人都不能说出口来。
十四
十月早晨,别廖兹金少校醒来,想想妻子和女儿,又想想大口径机枪,听到他到斯大林格勒个月来已经习惯轰隆声,便把士兵格鲁什科夫唤来,叫他打洗脸水。
“这水是凉,照您以往命令。”格鲁什科夫微笑着说。他想起别廖兹金每天早晨洗脸时快活表情。
“老婆和女儿在乌拉尔,恐怕已经下雪,”别廖兹金说,“她们也不给来信,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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