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廖缅科嗯声,没有多理会。到该告别时候。按照不成文规矩,个站在炮火下首长要走,通常只是在下级再要求他离开时候。但是他对危险那样不在乎,就像根本没这回事儿似,所以这些规矩也跟他无关。他毫不在乎、同时又很敏锐地随着飞过颗迫击炮弹呼啸声转过头来。
“好啦,崔可夫,该走啦。”
崔可夫注视着开走快艇,在岸上站会儿。他觉得快艇后面拖着道白浪像条白手绢,好像个女子摇着白手绢向他告别。叶廖缅科站在甲板上,望着对岸。他像波浪似在从斯大林格勒那边来模糊火光中悠荡着,而快艇驶过河面似乎
可是他没敢问。叶廖缅科会以为斯大林格勒防守者没有足够耐心,要求卸肩上担子。
忽然,叶廖缅科问道:
“你父亲和母亲好像是在图拉州,住在农村里吧?”
“是住在图拉州,司令员同志。”
“老人家有信给你吗?”
。”
这时候,对岸大炮隆隆地响起来。
河岸被大火、照明弹和爆炸火光照耀着,而且显得非常空旷。亮光时弱时强,有时雪亮雪亮,亮得刺眼。叶廖缅科注视着到处是掩蔽所和通道堤岸,注视着堆在水边石头,堆堆石头从黑暗中露出来,又轻悄而敏捷地钻进黑暗中。
有个粗大嗓门儿缓慢而有力地唱着:
让满腔义愤如波涛翻腾,
“有信,司令员同志。父亲还在干活儿呢。”
他们对看眼,叶廖缅科眼镜片被火光映红。看样子,他们就要谈谈有关斯大林格勒真正实质性问题,这是他们两个独独需要谈。可是叶廖缅科说:
“你大概想问这个方面军司令经常被问到问题—关于补充生力军和弹药问题,是不是?”
此时此刻唯有意义谈话就这样直没有开始。站在堤岸上哨兵不时地朝下面望望。崔可夫听着炮弹啸声,抬起眼睛,说:
“大概那个战士在想:哪儿来这两个怪人站在河沿上?”
这是人民战争,神圣战争……
因为在岸边和堤坡上都看不到人,因为周围切,不论大地天空,不论伏尔加河,都被火光映照着,就觉得这节拍缓慢歌儿是战争自己唱,不是人唱,是那沉甸甸歌词从人们身边滚过。
叶廖缅科因为自己被面前情景吸引住,感到不好意思起来:他真像是到斯大林格勒主人这儿做客来。他很生气,因为看样子崔可夫知道他心里惶惶不安,所以才过河来,知道这位方面军司令在红色花园干芦苇沙沙声中散步时候心里有多少烦恼。
叶廖缅科向遭受火难这方战场主人问起后备兵力调度、步兵与炮兵配合和德军在工厂区集结情况。他提问题,崔可夫回答,因为应该回答上级首长问题。
他们沉默会儿。崔可夫很想问:“历来防御都是很不起,但是进攻究竟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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