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同志,两边鬓角是不是多少剪短点儿?”
十三
油库大火之后,叶廖缅科大将就准备动身上斯大林格勒来看崔可夫。
这危险行动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不过,从人心和人道角度来说,非常需要这样做。于是叶廖缅科用三天时间等待渡河。
在战斗中被撕碎时间,又从理发员鲁宾契克小提琴里冒出来。小提琴告诉些人,他们时间来,告诉另些人,他们时间要逝去。
“逝去,逝去。”克雷莫夫想道。
他看着政委瓦维洛夫那平静而和善大脸,瓦维洛夫不时地喝两口茶缸里茶,用劲儿慢慢在就着香肠吃面包,他那双令人看不透眼睛转向管道口那个明亮光斑。
罗季姆采夫瑟瑟缩缩地挺起披着军大衣肩膀,带着宁静而开朗面部表情对直地凝望着拉小提琴人。担任师炮兵总指挥白发苍苍麻子上校皱着眉头,看着摆在面前地图,因为皱眉头脸相显得似乎很凶,只有从他那忧伤而亲切眼神可以看出来,他没有看地图,他是在听。别尔斯基飞快地写着给集团军司令部报告;他似乎心意地在工作,但是他虽然在写,却歪着头,侧耳朝着小提琴。稍远处坐着不少红军战士,有通信员、电话员、文书,他们那疲惫脸上和眼睛里露出严肃表情,那种表情常常可以在嚼面包农民脸上看到。
克雷莫夫忽然想起个夏夜……年轻哥萨克姑娘那双大大黑眼睛,她那火辣辣情话……人生还是美好!
红色花园里掩蔽所明亮四壁显得十分宁静,苹果树枝阴影在司令员清晨散步时刻显得异常亲切可爱。
远处轰隆声、斯大林格勒火光与树叶沙沙声、芦苇诉怨声汇合到起。这些声音合在起,使人说不出地难过,因此司令员在清晨散步时候常常唉声叹气,常常骂娘。
早晨,叶廖缅科把自己要去斯大林格勒决定告诉萨哈罗夫,并且要他代理司令事务。
他同送早餐女服务员开开玩笑,批准副参谋长飞往萨拉托夫去待两天,接受位野
等到小提琴曲奏过,听到潺潺流水声,是水在木板下流过,于是克雷莫夫觉得,他心就像口看不见井,本来干、空,这会儿轻悄悄地流进水来。
半个钟头之后,小提琴手已经在为克雷莫夫理发,并且用那种常常使人发笑理发师故意夸张严重口气问,刮脸是不是把克雷莫夫刮疼,又用手摸摸:两边腮是不是刮好?在到处是灰土与钢铁片愁惨惨气氛中,香水与香粉气味显得分外不协调,分外别扭,分外凄凉。
罗季姆采夫眯起眼睛,把洒香水和扑香粉克雷莫夫打量遍,满意地点点头,说:
“不坏,给客人理得很像样子。现在来把修理修理。”
小提琴手那双大大黑眼睛充满幸福神气。他打量着罗季姆采夫头,抖抖白布护巾,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