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夕终于明白,无辜战友被捕时自己没有站出来说话,不光是因为害怕:正是“g,m目以道德名义摆脱道德”。[37]克雷莫夫被捕后,他思想迸发出诗力量:“从g,m活机体上把皮撕下来,新时期想用g,m皮来打扮自己,而把无产阶级g,m带血肌肉和热腾腾心肝抛进垃圾堆里,因为新时期不需要这些。需要只是g,m皮,所以把这张皮从活人身上剥下来。披上g,m皮人便说起g,m话,做起g,m动作,但是脑子、肺、肝、眼睛却是另外种人。”[38]
格罗斯曼反思力量,并非来自形象描写,而是来自严谨逻辑,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慢慢道来。全书从头到尾贯穿着个非同寻常观点:极权国家运作机理和现代物理学样,都着眼于概率,不关心因果关系;看是巨大总量,而非单个人或粒子。有时候,他把逻辑寓于诗情之中;在斯大林格勒,斯大林从希特勒手里把夺过反犹主义这把剑,这个夺剑形象是个画龙点睛收尾之笔,点明纳粹主义和斯大林主义本质上是回事。
格罗斯曼在篇假借书中人物伊康尼科夫谈论“愚蠢善举”文章中最为直截地表达他观念。伊康尼科夫以前是托尔斯泰信徒,不久前亲眼看见20000名犹太人惨遭屠杀。[39]每当听到诸如创造世界新秩序这话,们最好回想下这篇文章里某些想法:
哪里有善曙光升起—这种善是永恒,并且永远不会被恶所战胜,当然那种恶本身也是永恒,也永远胜不过善—哪里就会流血,就会有大批儿童和老人死于非命。不但是人,就连上帝也无法消除现实恶。[40]
看样子,只有个人才能保住这颗种子令它存活,只有未被国家意识形态征用语言才能讲到这颗种子。德国人命令伊康尼科夫去修建毒气室,他拒不从命,此举实际上是将他自己置于死地。在此之前,他找到位意大利神父,用种令人难忘混杂着意大利语、法语、德语大杂烩语言问个深奥问题:“Quedois-jefaire,miopadre,noustravaillonsdansunaVernichtungslager.”(“咱们在建毒气工厂。神甫,该怎办?”)[41]有人说,格罗斯曼文笔有点儿笨重,典型苏式风格;更确切说法,应该是格罗斯曼能写出各种各样诗般语言,有伊康尼科夫笨拙、破碎语言,也有克雷莫夫自谴责时那种雄辩语言,但是他不太相信为诗而诗,所以,只有在平常语言不足以表情达意时候,他才写诗意语言。
或许只在个方面,格罗斯曼不如托尔斯泰:他没有托尔斯泰那样高超再现鲜活而完整生命能力。托尔斯泰刻画年轻娜塔莎·罗斯托娃那种形象,《生活与命运》里面是找不到。但是,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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