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读这部作品吧!它使人清醒,使人觉悟,使人知道自己是个人!使人知道怎样做个人!”如此八十年代笔致,写在八十年代终点,这本书合该要在新时期中国被人忘记。生不逢时,往往是许多好书被埋没原因。《生活与命运》三种中文译本全出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那两三年。当时,苏联解体已成事实,连带垮掉还有几十年来苏联文学;而中国这里,则面是笼罩整片大地低气压,另面是正在冒头人欲春芽,自然没有多少人想去碰这千页大书,直觉它是苏联版伤痕文学,会看得叫人呵欠连连。
但是最近十年,它命运却忽然逆转,下子又复活过来,西方每个评论家都拿它和《战争与和平》相比,并且纷纷奉上本小说所能得到最高赞誉,比如说“用三个礼拜读完,再用三个礼拜复原,在那段日子里几乎难以呼吸”(琳达·格兰特语)。
第个拿它和《战争与和平》相比,并非“别有用心”西方人(这说法来自豆瓣网上则短评,那则评论作者很不屑西方世界对它赞誉,认为其背后“别有用心”),而是1988年俄文原版终于能在祖国出版之后苏联评论界。当时就有人立刻宣告:“那漫长等待终于结束!”等待什?当然就是等待另本《战争与和平》。就像托翁为拿破仑入侵俄罗斯战争写出部不朽巨著样,更加惨烈悲壮“卫国战争”当然也得配上同样伟大作品。这几乎是他们自二战结束之后就马上开始漫长期待,整个苏联文坛都在寻找接得下这份重担候选者,好几代苏联作家也都努力地想要满足那份期望,于是本大书接着本大书地上市。只不过,它们似乎都还和《战争与和平》有点不小距离。
《生活与命运》堪比《战争与和平》,最表面理由在于外形。都是写场抵抗入侵战争,都是人物众多、支线庞杂大书,都以个家族当做轴线,都是全景式鸟瞰神目,都在虚构叙述当中夹杂议论沉思。但于看来,格罗斯曼之所以无愧于前人,是他细致地写出“战争”与“和平”这两种极端不同状态,以及连接它们彼此微妙联系;又在这战争与和平双重境况当中,几乎让们看到苏联社会全部细节。从斯大林、赫鲁晓夫这等史上留名大人物(其中甚至还有段关于希特勒难忘描绘),直到大草原上牧民与农夫;从前线红军在漫天炮火当中日夜生活,直到后方官僚体系具体运作;这个帝国每条神经线乃至它最最末梢毛细血管,全都被格罗斯曼根根挑选出来耐心检视。
当然,那是战争,就算离战火最远地方(例如西伯利亚深处集中营),也很难不受战事影响。所以“战争”与“和平”这两种状态比对,只不过是个方便说法;可是,又分明看到格罗斯曼刻意分别塑造这两种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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