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时候。他会正常几天——和大家起喝鸡肉炖汤,有次还在沙滩上放风筝。然后又是喝酒,喊叫,殴打。有些发作时细节深深地刻在她脑海里。有次,爸爸把妈妈推到厨房墙上,直打到她瘫倒在地上。基娅抓着他手臂,哭着求他别打。他抓住基娅肩膀,吼叫着让她脱掉裤子,然后把她按得半趴在餐桌上,把解下皮带,开始抽打。当然,她记得光着屁股上那火辣辣痛感,但奇怪是,她更清楚地记得裤子堆在她瘦骨嶙峋脚踝处情状。妈妈爬到炉边角落里尖叫。基娅不知道所有这些毒打是为什。
不过,如果妈妈现在回来,爸爸表现得体,他们或许可以重新开始。基娅从来没想过会是妈妈离开而爸爸留下来。但她知道妈妈不会永远离开她。如果她还在世界某个地方,她会回来。基娅还能看见妈妈跟着收音机唱歌时那饱满红润双唇,听到她说:“认真听奥森·韦尔斯先生说话。他言语得体,是位绅士。不要说‘巴四[1]’,那根本就不是个词。”
妈妈用油彩和水彩画河口,画落日,色彩那丰富,画上事物像是从地上剥下来。她带过来些美术用品,时不时也在克雷斯五分角店零碎地买点东西。有时候妈妈会让基娅在杂货店棕色纸袋上画她自己画。
在那个起捕鱼夏天,九月初,个热得日光发白下午,基娅走向小径尽头邮箱。翻完那些杂货店广告,她僵住,她看到个蓝色信封,上面是妈妈整洁笔迹。美国梧桐叶正渐渐变成她离开时黄色。妈妈杳无音信这长时间,突然来封信。基娅盯着它,举到光下,手指滑过那些微斜、完美笔迹。她心在胸腔里怦怦跳动。
“妈妈还活着。在某个地方。她为什不回来?”她想撕开信封,但她只认识自己名字,那几个字并不在信封上。
她跑回棚屋,但爸爸开船出去。她把信靠在餐桌盐瓶上,这样他就能看见。煮黑眼豆和洋葱时候,基娅密切注视着那封信,怕它消失。
每隔几秒钟,她就冲到厨房窗边去听有没有船声。突然,爸爸跛着脚走上台阶。基娅所有勇气都消失,她跑开,大声说她要去屋外厕所,晚饭很快就好。她站在臭气熏天厕所里,心脏和胃仿佛在比赛谁抽得更厉害。她在长木凳上坐下,从门上月牙形裂缝向外望去,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
摔廊门声音传来,爸爸快步走向潟湖。他直接上船,手里拎着个小袋,开走。基娅跑回棚屋,跑到厨房里,但是信已经不见。她猛地拉开他抽屉,在衣柜里乱翻。“那也是!和你有样权利。”回到厨房,她翻着垃圾桶,看到信灰烬,边缘还泛着蓝色。她用勺子把这些舀起来,摊到桌面上,只剩小堆黑色和蓝色残留物。她在垃圾里点点地挑。可能有些部分落到底下。但什都没,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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