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团团长这次来华，在台湾发表过谈话？”严醉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代表团团长这个人，很有意思，他最喜欢被人称为‘中国之友’。”
说话间，涂着美国标志
巨型飞机，已经滑行到眼前，银盘似螺旋桨，扫起最后
阵尘土，飞机戛然停住
。
毛人凤和特别顾问领着献花欢迎行列，立刻拥向尚未敞开机舱。徐鹏飞和严醉也迈开大步，迎向前去。这时候，徐鹏飞心里已经初步构成个新密裁计划，只要飞机上下来人点头，他便可以立刻开始执行。
漆黑夜空，像浸透墨汁。细雨飘零云层缝隙中，间或透出点点红色绿色灯火。那是在高空夜航运输机，从云层中掠过，夜航灯，就像红绿流星，纵即逝。“五十七……五十八……”
寒风细雨中，守望在女牢门边人们，避开昏黄狱灯，在黑暗中仰头看天，仔细分辨着飞机越过高空嗡嗡响声。“晚上比白天多。”
罢，才缓缓问道：“有关西南工作计划，代表团审查过没有？”
“代表团团长非常赏识老兄才干。”严醉语气带着恭维。“当然罗，这回你又和老上司配上手，哈哈哈！”徐鹏飞也哈哈大笑。“论起和美方关系，醉兄当然在
之上。”
“哪里，哪里，”严醉接口说：“几个计划，代表团都同意。不过……”
徐鹏飞表情毫无变化，也不追问，虽然他明明知道这“不过”之下，还有文章。
严醉稍微停下，也就不再故弄玄虚，他语调，完全成职业性谈话：“**党常常说人是最宝贵财产。在们来说，当然要律……”他手势帮助着他未完话，轻轻挥。“可是你计划不够严密，代表团要求特别注意机密和彻底。”徐鹏飞轻微地点点头。
“嗯，今晚比昨晚更多……”
声音传到牢房深处，传到被狱灯照亮角落。“还在向台湾盗运！今晚上又飞走五六十架……”说话人，似乎发现什
，声音变成低低请求：“江姐，明天写吧！”
“哦，就完。”
“代表团意见是六个字，”严醉傲慢地缓缓凑近对方耳朵，轻轻说出几组单字：“提前——分批——密裁！”“何时开始？”
“越快越好。”
徐鹏飞默不作声，眼里闪露出暗自思索无言目光。和严醉洋洋自得脸色，形成鲜明对照。
窗外隐隐传来嗡嗡响声，渐渐近，辨别得出是飞机引擎声音。严醉兴冲冲地抬头望望窗外，满有把握地告诉徐鹏飞：“来，就是这架超级空中堡垒。”
徐鹏飞还在研究着美国人意图，他正从多方面去体会和接受，几乎是心不在焉地站起来，和严醉前后缓缓走出休息室。这时，毛人凤和特别顾问两部轿车，飞快地从他们身边驶过，在前面不远跑道附近停下。徐鹏飞想趋前奉陪，便加快脚步，同时抬头望着降落中飞机，有意无意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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