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拿去……”
“谢谢同志们,不要。”高邦晋固执地说:“不能只图自己舒服,让大家在门口受凉。”
他把同志们送他东西,退回去,什都没有留下。最后才在大家友善而略带责难目光下,勉强收下个破枕头。他笑笑,感谢着众人好意。他把枕头放在余新江和三个学生铺位之间,脱开搀扶他几只手臂,缓缓躺卧下去……
睡好以后,他睁大眼睛低声地责问学生们:“话你们全忘记?”
三个学生象答不出老师指定课题似,无言地低下头。
担责任,每次惨败,都归咎于下级在执行中错误。
这次,他任务更艰巨,不仅要接近集中营里**党领导核心,而且要找出他们和地下党联系。这是徐鹏飞在和谈期间准备套对**党突然打击失效以后,美国佬针对变化莫测地下党活动,重新部署新行动。这次行动特点是悄悄调查,掌握情报,然后突然打击地下党领导机关。找寻监狱党和地下党联系,被认为是发现地下党领导机关条捷径。谁知这桩艰难任务,又落在他头上。
前些时候,接到黎纪纲从美国寄来信,看那张穿着笔挺西服照片上微笑面容,心里曾泛起阵酸溜溜滋味。此刻,置身在这凶险漩涡里,忆起幸运黎纪纲,不禁又出现羡慕和忌妒情绪……第二天早上,昏迷高邦晋渐渐醒转来。他用种新来者常有陌生眼光,打量着新环境。突然,他好像被什东西螫下似,挣扎着,哼着,想离开他躺卧铺位。“老高,不要起来嘛!你就睡在这里呀!”
学生都跑过去,照顾他,搀扶他,要他躺下,他却用力挣扎着,想坐起来。
“不能睡在这里,”他固执地说:“让起来!”“为什?这里才避风呀!”
“受点伤算得什!这里谁没有受过刑?难道值得夸耀,值得特别照顾吗?你们没有看见,多少人受刑,多少人牺牲……”
“老高同志!”有人插嘴说:“学生们是好意。受伤人,应该受到大家照顾。这是们这里规矩。”“哦——”他略带歉意地说:“当是他们胡乱吹嘘,不知道是大家出自阶级友爱……但是,还要说句,同志们过于爱护。”
说完话,阵伤口巨痛表情,出现在他脸上,迫使他伸手护住石膏裹住左腿。学生们紧张地望着他,担心地问:“伤口又发炎?”
“没有什。”高邦晋似乎比关心自己更多地关心着
“你还在流血,不能感冒。”
“不能睡在这里!”他指指满屋人,像受侮辱似愤然地说道:“穿这多衣服,同志们却穿着单衣,睡在门边。”
“门边风大。”
“同志们穿单衣都能睡,也能睡。”说着,他硬要从楼板上爬到牢门边当风地方去。学生们拗不过他,只好搀扶着他离开屋角铺位。
“把毯子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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