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新江会心地笑起来,眼里射出惊喜光芒,立刻毫不迟疑地说道:
“老许,你看对面山……山那边就是嘉陵江。左边,是磁器口,再往左,冒烟地方,是工厂烟囱……”“对,钢铁厂。”
“地形很熟,钢铁厂里有党。”余新江声音很低。“你到厂里,再从嘉陵江过河……”
许云峰笑笑,在余新江耳边轻轻地说:“你看,山上碉堡,暗哨,边沿地带还围着几层电网。中美合作所,从来没有人跑出去过。”
“现在机会很好。晚上锁门很晚。们大家都帮助你……”余新江还是固执地望着许云峰。“你在这里多危险!”“暂时,还很安全。”许云峰自信地分析着。“敌人搞和平攻势,当前要公开杀,他们不敢;秘密处决,他们时还‘舍不得’……”
。看啊,还有什节目比得上这种顽强而鲜明高歌漫舞!
许云峰明亮脸上,充满喜悦,他高举双手,用力鼓掌。阵掌声,从楼上楼下响起,轰动着那块窄小地坝。
狂热掌声,送走间牢房节目,又迎来另间牢房表演。人潮卷来卷去,地坝变成绝妙露天舞台。余新江完全被热烈活动吸引住,没有留意到只温暖手,落在他肩头。
“小余,你好!”
余新江回过头,禁不住激动地叫:“老许!你好。”
说到这里,许云峰再次笑。他知道,敌人日夜注意他行动,根本没有脱险可能,而且冒险越狱,反而会打草惊蛇,招致同志们牺牲。他低声告诉余新江道:“敌人不会让久住渣滓洞。”
“为什?”
“象现在情况,和几百人在起,敌人能放心?”许云峰说着,轻轻地拍拍余新江肩头。“今天太阳真好。小余,你看,同志们多高兴。”
楼下四室“报幕员”正在用北京话宣布:“们节目是歌舞表演。表演开始!”只见铁门哗啦开,连串人影,打着空心筋斗,翻出来,博得同志们齐声喝彩。接着,几个人聚集拢来,站成个圆圈,又有几个人爬上去站在他们肩上,又有人再爬上去……层、两层、三层……他们在叠罗汉。最上边站着个人,满脸兴奋微笑,站得比集中营高墙、电网更高,手里拿着面红纸做鲜艳红旗,
两对眼睛热烈地互相顾盼着。虽然彼此同关在层楼上,甚至近在隔壁,天天都能朝夕相望,秘密往来,却直没有机会这样公开而自由地聚在起。余新江心里有说不完话,但是眼角瞧着楼栏杆附近新装电线,他忽然闷声不响。
在阵阵叫好声中,他们并肩靠在楼栏杆边。老许把手臂搭在余新江肩上,让他靠在自己胸前。
“小余,你怎不讲话?”
余新江用眼角轻轻示意新装电线,声音压得低低:“特务到处都装录音机。”
老许笑。“录音机已经不灵。”他举起两根手指轻轻掐下,表示电线已被拉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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