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到牢房正中,轻轻放下。把他带血军服上松开扣子,扣上;使龙光华像生前样,永远保持军人仪容,把卷起衣袖放下来,让破烂袖口,微微罩住他倔强双手。余新江流着热泪,帮助丁长发做着这切。丁长发又把手伸进他衣袋,找出他保藏遗物。在个破纸包里,包着针和线。那束束棉线,是他生前从破袜子上拆下纱线搓成。那根骨头磨成针,在他生前也用过多次,已经磨得光滑犀利。
贴胸衣袋里,装着小块硬东西。余新江小心地取出来,是颗红色五角星。这颗晶亮红星,同牢房战友,谁也没有见过。他珍藏在胸口,珍藏在他心间。“这颗红星,戴在他帽檐上。”老大哥拿起红星,细看下,他确信,这是龙光华生前深藏在心里愿望。
刘思扬默默地接过红星,放在龙光华留下军帽上,便用那枚骨针穿上根红线,噙着热泪,仔细地缝起来……灯光在墙上投射出个轮廓清晰黑影。
渣滓洞集中营中校看守所长,诡计多端“猩猩”烦躁不安地把桌上摆“今日事今日毕”记事牌,推在旁,抽开抽屉,取出日记本,又抽出特别顾问亲手赠给他“51”型派克金笔,象每天深夜监睡前样,他想写下即将过去这天日记。他只写下月日,天气,手就停在日记本上,心情焦躁,写不下去。
正是送他钢笔那次,徐鹏飞亲自带他去见特别顾问。在梅园花园中,美国顾问再嘱咐他,要用切办法,迫使囚在集中营里政治犯低头……特别顾问指示,早已施行,可是政治犯里不但没有出现丝毫动摇、分化迹象,相反,集中营里秩序,天比天更难维持。徐鹏飞愤怒目光,仿佛还停留在眼前,这叫他分外为难。
好容易看准机会,抓住龙光华来打击牢房里公开出现反抗活动,可是结果呢。……在这更深人静时候,猩猩目光漠然地落在前几天写下日记上:停水多日,迄未动摇,填坑又受阻挡,奈何?恍眼,“奈何”两个字晃荡几下,蓦地又变成个难堪场面:那个龙光华,从刑讯房里逃出去,在大庭广众中,当众揭底,全监狱人都支持他……远处,传来阵人声,什事情又发生骚动?近些日子以来,这种骚动愈来愈多。猩猩皱起眉头,向窗外看眼,没有发现什意外事,便推开日记本,顺手从书堆中挑出几本书来。他把《总裁言论集》丢回书堆,准备仔细研读《监禁心理研究》,希望找出点可供参考东西。可是,闹嚷嚷人声又轰起来。
这时,正是龙光华牺牲疆耗传到每间牢房时候。
尖锐喊声,杂乱脚步声,使他再也不能继续坐在转椅上沉思。他急切地奔到窗前,推开窗户,凝神聆听。
喊声很近,就在高墙另边,牢房里爆发阵急促喧嚷。深更半夜,渣滓洞发生在押人犯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