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他是个犯人也罢,是为什他才去背犯人枷?
…………
随着清脆歌声,那对火热目光,久久地凝望着他。刘思扬清楚地看见孙明霞头发上扎着个鲜红发结,这时他象放下副重压在肩上担子,心情立刻开朗。明霞就在这里!两个人共同战斗,同生共死,使他感到阵深深安慰和幸福。
“水!……水!”
身后传来声声干渴难忍低喊,昏迷中余新江又醒来。刘思扬眼光留恋地离开对面女牢铁门,转过身,回到周身被汗液湿透余新江身边。余新江半昏半醒地仰卧在楼板上。他双手又把衬衫撕开,胸脯上露出正在化脓刑伤,那是炽热烙铁,烫在皮肉上留下乌黑焦烂伤斑。他张着焦裂大口,次次吐出个单纯字:“水!……水!”
反驳,又像要鼓励自己,他在心里庄重地说道:“定要经受得住任何考验,永不叛党!”
回头望望,全室饮水,储存在只小生锈铁皮罐子里,水已不多,然而谁也不肯动它,总想留给更需要它人。刘思扬又次制止急于喝水念头,决心不再去看那小小水罐。
他心平静些,勉强挤出点聊以解渴唾液,又向对面排女牢房望去。这时象要回答敌人残,bao和表达自己坚定信念似,刘思扬心底自然地浮现出首他过去读过,高尔基有名《囚徒之歌》,他不禁低声地独自吟咏起来,
太阳出来又落山,监狱永远是黑暗,
守望狱卒不分昼和夜,站在窗前——
刘思扬目光,再次扫过屋角,那储水铁皮小罐,就放在那里。他下决心走过去,提起水罐,可是水罐已经变得很轻,只剩下最后几口。刘思扬茫然地望望这间象口闷热铁箱似牢房,人挨人,挤在起,但他们都强自忍耐着,不肯把小罐里水倒光。刘思扬迟疑好久,才从小罐里倒出点水,回头看看满脸烧得通红余新江,又犹豫地慢慢加上几滴。
个靠近墙角人,两腿肿胀,乌紫发黑,双手捂住下巴,噙着杆黄泥巴烟斗,闷声不响。这时抬起头来,随眼望望余新江,又望望刘思扬,他挣扎起来,夺过刘思扬手上小水罐。
“他发高烧,才受刑下来,多给他喝口水,不要紧嘛!”
说着话,那人张开嘴,露出几瓣大牙齿。随着说话动作,嘴上咬着那根
高兴监视你就监视,
却逃不出牢监,
虽然生来喜欢自由——挣不断千斤锁链!
就在这时候,阵轻微清脆歌声,传过来,牵动刘思扬心。声音是那样熟悉,吸引着他向对面女牢房凝目望。在间铁门风洞旁边,意外地看见那对睽别多日,又大又亮眼睛!孙明霞嗓音,充满着炽热感情,仿佛在他耳边低诉:……他是个真情汉子从不弄虚假,这才值得人牵挂——
就说他是个穷人也罢,有钱岂买得爱情无价?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