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鹏飞马上从另夹卷宗里,抽出张褪色相片,递到许云峰面前。那是张照得模糊不清侧面相片,有点象许云峰,大概是在什地方偷拍下来。徐鹏飞淡然地说:“记得吗?三年以前,你到曾家岩五十号,你们周公馆去,那时候你就给们留下这张纪念品。哪想到三年后今天,还能把这张照片,给你本人看咧!”
许云峰当然记得,那时他刚从延安回来,到中共中央南方局请示工作。南方局地址是在偏僻曾家岩江边,因为周恩来同志曾住在那里,所以人们称曾家岩五十号为“周公馆”。那地方和特务头子戴笠住处邻近,去来只有条独路。而且,就在南方局同座院子里,甚至在二楼上,就住着专门进行监视、偷听活动特务。在收发室对面暗中摄下张相片,也是不足为奇。不过,半天之内,敌特就能把这切材料整理集中拢来,倒是值得警惕事。
“看你对这些材料,很难否认。”
徐
作里,许云峰看出对方内心空虚和渺茫。
“何必虚张声势。”许云峰像在嘲讽,又像在挑引外强中干对方。他满不在乎地在椅子上坐下。
徐鹏飞陡然被这意外镇静场面惊住,时竟回不过神来。他茫然地对着面前这位平静中带着威严人,口里不禁吐出几个毫无准备字:“你,你请坐……”
许云峰慢慢地判断着对手。这是场秘密审讯,可是面前这个特务头子,他不愿摘掉,bao露身分少将肩章,摆出副自命不凡和不可世架势。这种人总是过高地估计自己力量,满脑子自表现欲望和贪图侥幸念头,他阶级本能顽固地迫使他表现自己愚蠢,使他急于,bao露已经获得材料。许云峰坦然坐着,他要看看对方手段。
徐鹏飞额角上青筋抽缩着,脸上装出勉强冷笑。他伸手抓过台上卷宗,故意在手上掂掂重量,似乎漫不经心地说:
“这里几百份材料,统统和你有关。许云峰,民国二十七年潜来重庆,社会职业经常变换……”他揭开卷宗封面,随手翻过几页,扔在端坐旁魏吉伯面前,故意用种无足轻重语气说:“随便念几段给他听听。”
魏吉伯毫无表情地读起来。
“渝匪字第27018号。据密报,中华民国三十四年,电力公司胡世合事件,*匪负责人许某曾多次潜入该公司煽动,bao乱……”
“渝匪字40034号。中华民国三十五年,据大渡口钢铁厂稽查组报告,‘三·二三’风潮中,经常发现化名老杨者,据查特征与前记载之许某完全相同,混入该厂指挥……”“渝匪字……现查明,许某原系国防部兵工署长江兵工总厂工人,抗战初期即系**党之……”
许云峰迎着敌特目光,动也不动。在重庆工作多年,敌人收集到些零碎情报,丝毫也不奇怪。他仍旧凛然不动地静坐着,不时看看窗外山城夜色。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